“她们两个,你把她们安置在哪里?”
魏十七指指接天岭,阮静从他怀里扭转头,遥遥望见山崖之上,云雾缭绕处,有三间木屋,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遗世**,宛如仙境。
“呀,金屋藏娇,你倒是狠心,把我弃在这冷冰冰的石头缝里!”阮静抓起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一下,“呸,又老又硬!”
“牙尖嘴利——”魏十七捏捏她的下颌,“难得有闲暇,到山下去逛逛吧,这些年你寸步不离接天岭,东溟城已经改头换面,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二人沿着山路逶迤而行,魏十七把经营东溟城的方略说给她听,赤星功德殿,银钩坊,沉默之歌,都是他的得意之作,他在阮静面前小小地夸耀了一把,表露一下虚荣心。
阮静一蹦一跳走在他身边,知道他说这些,其实是逗自己玩,东溟城只是一个随手为之的游戏,仅此而已,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不过她喜欢他把自己放在心上,装作不知道,问东问西,惊叹几声,原来功德壁还可以这么玩,下次她也要去贴委托,悬赏妖凤穆胧,责备几句,你怎么能开**呢,**就是**呀,不道德!
离开接天岭,来到东溟城中,像叔叔领着侄女,混迹在人群,一路看,一路逛。
在阮静的印象里,过去几十年,她终日面壁,孜孜不倦地修炼,殊少有清闲的时候。太阳如此之好,城池又是他一手缔造的,有人陪,有人哄,她本想开开心心惬惬意意放松一下,只是抬头看看魏十七,自己的个子只到他胸口,不禁有些闷闷不乐。
他们来到东溟城的中心,广场,石雕,喷泉,曲直相交的道路,环绕四周的肆廛,质库,大殿,赌坊,**,魏十七审视着自己的恶趣味,眼前浮现出一幕场景,枪声响起,白鸽飞舞,鲜血四溅,气氛华丽而凄美。
这才是他怀念的东西,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固执地不肯放弃的东西。
他的心属于南方的那座城市,属于电影,剧集,音乐,游戏,歌舞,籍,属于孤独的自我,他深深怀念,从未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