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望去,创口只有一虎口大小,缓缓蠕动,深不见底。计白额毫不犹豫,高高举起铜钎,看准位置,狠狠捅了下去。
螺旋状的尖头没入半截,计白额用足了力气,脸涨得通红,双脚腾空,兀自不得寸进。围观的长老窃窃私语,显然对他的丑态颇为不满,当着极昼城千都城来客的面,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嘛!看看人家翟广那惊艳一刀,纵然无功而返,也不失了体面,再看看自家养的计白额,啧啧
计白额摇撼了一阵,松开双手,脱下老羊皮袄,露出并不算雄壮的胸膛,活动一下筋骨,将羊皮一条条撕下,紧紧缠在右脚掌上,绕了一层又一层,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足足花了一炷香工夫,才准备妥当。
魏十七目视陆崖,暗含询问之意,后者亦满怀困惑,不知二兄遣计白额出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计白额蛮力惊人,这不是什么秘密,当然,“冠绝荒北城”云云,却是有些夸张了,妖帅以下,或许罕遇敌手,但“天生神力”毕竟不能与炼魂神兵真身相提并论,二兄凭什么认为,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妖奴,可以压过千都城翟广一头,成其未竟之功?
计白额从腰带中翻出一颗小小的丸药,黝黑腥臭,细如绿豆,他托在掌心看了一阵,仰头丢入口中,囫囵吞下肚去。丸药滚入腹中,瞬息融化,一股霸道的热力充斥四肢,毛孔开张,热气腾腾,计白额虎吼一声,后背倏地飞出一头大虫的虚影,吊睛白额,胁插双翅,竟是一头罕见的飞天白虎。
陆崖不禁摇摇头,低声道:“二兄以药力催动飞天白虎的血脉,本钱下得不小……”
魏十七问道:“那丸药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