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蟆吞江,冰封千里,冻了融,融了又冻,孙瘸子就着这条大江,做了多少手脚,多少文章!
寒气横扫,戚河发热的头脑忽然冷静下来,心知不妥,急忙将血光一收,现出身形,心神不宁,尚未站稳脚跟,一只利爪从后背插入,剜出心脏,随手捏得粉碎。
戚河大叫一声,翻身摔倒在地,眼梢瞥见一个伟岸如山的身影,眸光漠然,面无表情,仿佛拍死一只扰人的苍蝇,微不足道。戚河喉咙“咯咯”作响,一道血气从体内窜出,凝成一团黏稠的血珠,呼吸嘎然而止,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百岁谷中呐喊声再度响起,惊天动地,樊拔山麾下大军如潮水般掩杀而至,切瓜剁菜,大肆收割血气。
戚河的尸身倒地不起,数千载修行,一朝烟消云散,孙雀脸上露出敬畏之色,单膝下跪,沉声道:“拜见樊将军。”
樊拔山若有所思,目光投向冰封千里的大江,轻轻一拨,血珠飘到孙雀跟前,晶莹剔透,气息幽深,戚河毕生修为,尽归于此。
孙雀张口一吸,将血珠吞入腹中,双颊泛起酡红,毛孔开阖,渗出氤氲血气。樊拔山伸手虚按,助其收拢血气,以秘术锁于丹田,日后徐徐炼化,不至散失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