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略深深看了他数眼,“咦”了一声,觉得他神采略有不同,眉宇之间,隐隐透出蓬勃生机,似乎为运数所钟,前程远大。他不禁起了爱才之心,斟酌着提点道:“传鳞,大帅下定决心,破城在此一举,今日上阵……你须得小心。”
郭传鳞心中一凛,颔首应了个“是”,犹豫片刻,试探道:“韩先生,谷梁城中箭支木石都耗得差不多了,不知对方还有什么手段?”
韩大略道:“那翟子鹏也是识兵之人,守城至今,不曾动用金汁,今日大抵不会再藏着了。”
“金汁?”郭传鳞搔搔脑袋,黄金熔汁,这……这也太奢侈了吧!
韩大略知他会错了意,摇首道:“毒火以砒,硇沙为君,金汁、银銹、人粪和制。”顿了顿,换个说法,“粪尿煮沸,即为‘金汁’,中者疮口溃烂,殊难活命。”
郭传鳞打了个寒颤,头皮有些发麻,大帅军中缺少甲胄,唯有亲卫方可披甲,悍卒营冲杀在前,多以牛皮护住胸腹要害,脸面四肢裸露在外,一旦被“金汁”浇淋,百无一生。他咽了口唾沫,请教道:“韩先生可有防护之法?”
韩大略道:“熬制‘金汁’非易事,机灵些,莫要被淋中。”
郭传鳞苦着脸琢磨了半天,心中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