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额头冷汗涔涔,连点他胸口数处要穴,试图护住心脉,但那灰衣老者仍然吐血不止。他苦笑着说:“没有用……青城派的……双撞劲……”话音未落,人便昏死过去。
那大汉当机立断,左手将老者扛在肩头,右手抓住郭传鳞的背心,重重夹在腋下,双足一蹬翻过高墙,星驰电掣般向城外奔去。郭传鳞拼命挣扎,那大汉心烦意乱,猛力一夹,郭传鳞顺势放松身体,垂下手足,装作昏了过去。
韩兵抚着胸口立于墙头,目送他们消失在夜色中,面上露出一丝痛苦,双手颤抖,脸色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嘿,华山派,‘掌剑双绝’仇诸野……好手段!好厉害!”他竭力压下胸中翻涌的血气,缓缓调匀内息。
适才他与仇诸野对了七掌,虽然以“双撞劲”重创对手,自身受伤也不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挟持郭传鳞而去。“他这次落入华山派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韩兵忍不住叹息一声,觉得心浮气躁,难以平静。
关心则乱,他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得失不萦于怀”的境地,但事到临头,竟不能免俗。喊声四起,火光一片片亮起,惊醒的
兵丁从四方聚拢来,将秦宅护得水泄不通,但他们晚了一步,只发觉韩先生病恹恹地倚在槐树旁,低头想着心事,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
那大汉对谷梁城了然于胸,拐弯抹角,窜高伏低,专挑僻静处藏身,乱哄哄的叛军直如灯下黑,近在咫尺却一无所见。出得城去,眼前是空旷的丘陵山河,那大汉深吸一口气,泼开双腿一气奔出数十里,他内功精湛,气脉悠长,虽肩负一人腋夹一人,步履丝毫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