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传鳞目视她双眼,微笑道:“初来乍到,礼数不到之处,还请师姐海涵。”
李七弦心花怒放,拍着胸脯道:“这就对了,包在师姐身上,以后有人欺负你,只管跟我说,看我给你出气!”
洪鲲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甚觉为难。师妹跟秦榕是手帕交,交情非比寻常,秦榕将赴仙城,从此仙凡相隔,师妹兰心蕙质,定会想法设法留住这一段情分,郭传鳞乃秦榕尘缘所系,落在他身上,日后才有相见之时。只是他隐隐觉得,那郭传鳞来历不简单,入得华山派,上得落雁峰,终不知是福是祸。
李七弦兀自喋喋不休,这一回半是试探,半是好奇,洪鲲瞅个空打断她,插了几句闲话,说“郭师弟远道而来,奔波劳累,先事休息为好,同门师兄弟,来日方长,相谈不急于一时。”李七弦定睛看了小师弟一眼,见他精气十足,哪里有“奔波劳累”之色,不觉扁了扁嘴,转念一想,着急去跟秦榕传话,便高抬贵手放过了他。
洪鲲将郭传鳞单独安顿在自己隔壁,客套了几句,轻轻掩上房门。郭传鳞举目四顾,客房内一桌,一椅,一床而已,别无长物,被衾甚是单薄,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远处传来隐约人语,似乎是华山派的弟子,说些无关要旨的闲话。
从谷梁城到葛岭镇,从叛军到华山派,他听凭命运安排,没有刻意争取过什么,也没有抗拒过什么,他有这样的底气,无论发生什么,凭一双拳头,都能化险为夷,杀出一条生路。然而当他面对“太岳神剑”厉轼时,他失去了淡定从容,这位华山派掌门的身上,透出一丝隐晦的威胁,令他深深后悔,没有把剩下半匹狼尸吃下肚去。
只有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