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立足不稳,水面不同于陆上,难怪对方如此托大。
欧阳棣大喝道:“早晚也要杀你灭口,自己跳出来,省了一番手脚!”他顺势滑步向前,挥动短刀,狠狠砍向郭传鳞的后颈。他惯使的这把“反曲刀”是西南山区廓尔喀族的巧匠打造而成,较一般的短刀来得沉重,做工精良,重心稳当,立于臂上竖直不倒,刀刃极其锋利,轻易就能砍下敌人的头颅。
郭传鳞有心试试他的力量,举剑招架,刀剑相交,声如击磬,剑刃被反曲刀崩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商船左摇右晃,甲板又窄又滑,不利施展悲风回旋剑,他退了半步稳住身形,欧阳棣得势不饶人,和身扑上,又是一刀砍落。
郭传鳞五指微一用力,深深抓入桅杆中,反手一剑撩起。欧阳棣心中暗喜,反手怎架得住反曲刀的雷霆一击,他大喝一声,腰腹发力,打算借前冲之势,将对方连人带剑一刀两断。
华山派的悲风回旋剑无有用武之地,但郭传鳞在“松风剑法”上下的工夫岂是白费,丹田中一点真炁勃然而作,双撞劲灌注右臂,五指一松,长剑脱手飞出,深深刺入欧阳棣胸口,直至没柄。这一招“脱手剑”势若奔雷,直击心脏要害,欧阳棣浑身力气一下子消失殆尽,郭传鳞轻轻巧巧捏住“反曲刀”,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欧阳棣面无人色,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甲板上,左手紧紧握住剑锋,血流如注,右手伸向郭传鳞,五指颤抖,似乎不甘“反曲刀”被夺。
郭传鳞握住剑柄转动长剑,在他胸口剜出一个血窟窿,然后扬手一刀,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好快刀!”他暗暗赞了一声,抓住欧阳棣的头发,把一颗血淋淋的六阳魁首举过头顶,朝着官船大喊道:“流沙帮的贼人,你们舵主已经完了!不要命的话,过来送死!”
正如他所料,贼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见欧阳棣被杀,发一声喊,立刻弃了官船,跳上舢板四散逃窜。无移时工夫,江面上冷冷清清,围堵的商船无人操纵,随波飘荡,贺知府的官船尸横甲板,一片狼藉,鲜血淌入江水,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