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真是好眼力!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韩府了。”说话间工夫,一名中年厨娘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只螺钿漆盘,面目也只平常,神情温婉,眼梢眉角已有不少皱纹。
“芸娘,怎么你来上菜!佶儿呢?”
“他出去散心了。”芸娘把几盘热腾腾的小菜摆在桌上,好奇地打量着郭传鳞。她听客人说蛼螯粥的火候差了少许,这是事实,午市的生意特别好,她有些忙不过来,熬粥时火稍微大一点,没想到对方如此知味,竟尝了出来。
杜老板叹了口气,嘟囔道:“小兔崽子,一定又跑到太白楼去讨没趣了……”
芸娘微微皱起眉头,她知道丈夫对刘大家没什么好感,但儿子偏偏看上了她的侄女刘荷,三天两头往太白楼跑,爹娘的话根本听不进耳,又有什么办法。儿大不由爷,况且刘荷她也见过,性情长相并没什么不妥,唯一的问题是他们高攀不起。
郭传鳞提起酒壶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尝了几筷子菜肴,虽然是小酒馆,芸娘的厨艺却不容小觑,她在淮扬菜的风味上自出机纾,别有一番滋味。
无移时工夫,郭传鳞把酒菜吃得干干净净。杜老板陪着笑脸问道:“客官还要些什么?”话音未落,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闯进来,脸色苍白,悲痛欲绝。
杜老板顿时无名火起,顾不得有客人在场,板起脸训斥道:“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还是芸娘心细,见儿子脸色不对劲,急忙问道:“佶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杜佶哽咽道:“小荷……小荷她……”
“她怎么了?”芸娘心中一沉,以为刘荷发生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