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年纪大的两个,是‘杜记’酒馆的老板和厨娘,男的姓杜,女的叫芸娘,年轻的那个是他们的儿子杜佶。”
李七弦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郭传鳞并不是热情好客的人,他做每件事都有目的。“要整治酒席宴请客人吗?”她猜测后厨的人手不够,因此请他们来帮厨。
郭传鳞捏捏她的鼻尖,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的厨娘是谁?”
“太白楼的刘荷,我听说是淮王特地遣人向刘大家要来的。”吃了几顿鲜美清淡的维扬菜,李七弦对新来的厨娘心生好奇,问明来历,还特地去后厨见了她一面。她对刘荷的印象很好,整洁清爽,温婉沉静,有大家风范。
郭传鳞道:“也是凑巧,听说杜佶看上了刘荷,一心想娶她进门,正好我要问芸娘几句话,就把他们都请来了。”
李七弦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其中的关键,脱口问道:“芸娘是什么人?”
“她会煮地道的蛼螯粥,应该是当年扬州韩府遣散的下人。你去把刘荷叫来,让她稳住杜佶,然后把芸娘邀至后厨,就说要向她请教煮蛼螯粥的手艺。”
听到“蛼螯粥”三字,李七弦顿时记起爹爹和师兄,葛岭镇,程三桌,前尘旧事,像一场
褪色的梦。她定了定神,眼波流转,下意识道:“你若是喜欢蛼螯粥,我每天都煮给你吃!”这不是撒娇,也不是客套,而是真心诚意这么想,血仇是一把双刃剑,伤人又伤己,李七弦觉得很累,只想陪在小师弟身边,把自己,把一切都交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