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任冰心端着饭盒跟着出了堂屋,隔着一道门槛,她俩声音渐行渐远:
“这天真是热,井水凉,一会儿咱俩把裤腿挽高一点,多撩点水冲冲,凉快了才好睡午休呢!”
“嗯,行。”
南方正式进入农忙双抢,大片地区都在忙碌,南湖镇公社这边当然不会成为例外。
所有人都在忙,陆淼赶鸭子上架,即使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大家伙儿到处奔波到处跑,在水田里扎了几天割谷子,又去后山山洼里抢收去年入冬种下小麦。
两个打谷场也没闲暇下,打完了前面的油菜籽,接着就是压谷子、脱麦粒,同一时间还有插秧的活儿。
插秧跟割谷子不一样,田里放满了水,有前面踩稀泥割谷子的体验,陆淼倒也不反抗插秧,只是后面不知听谁说了一嘴水田里有蚂蟥,她就怎么也不肯去了。
有一哼唧、二跺脚、三叫唤的本事在,贺宏进也拿她没辙。
加上有陈桂芬的枕边风,贺宏进拉着个驴脸,半推半就的还是给陆淼派了别的活儿。
陆淼就又从水田换去了打谷场。
赶牛压谷子和扬谷子轮不到她,她做的都是一些琐碎的活儿,比如铺稻穗、收稻草、帮着给稻草扎捆,再比驱赶队里社员散养的鸡,或者是从山里飞过来的贪嘴山雀,避免它们偷吃谷子。
一开始打谷场只打早中晚三场谷子,还不算太忙,就是架不住天热,人置身室外还是很不好受。
后面随着割完运回来的稻穗越来越多,东西两个打谷场都做了划分,每个打谷场都划分成两三块地儿,同时打两三场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