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流干了眼泪,日日就陪在床边守着。
但其实……
在最初的失去所有意识,又在耿晓云送来了那一支人参后,陆淼身体机能短暂得到稳定。
她虽然依旧躺着没有任何苏醒的意思,却断断续续的,能感知到一点点外界的动向。
抚摸脸侧的粗糙手掌,落在脸上和手背上湿泞的眼泪……
她知道,她都知道。
……佑哥,小姨妈。
不要哭,不要……哭。
陆淼好想说话。
可是不行……
思维短暂清晰,身体却并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她像是一块枯萎干瘪的木头,表面已经彻底腐朽,内里藏着一丝微薄生机,却是谁人也不知道。
外界在哭,在经历绝望。
陆淼意识处在黑暗之中,同样在伤心难过。
难捱的日子一直在持续,直到此时此刻陆远征的到来。
陆远征不近人情的话。
傅璟佑无可奈何地妥协……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棘刺深深扎进陆淼的心里。
她很想为傅璟佑申辩。
他没有不堪。
他也不是没有本事。
他也没有不努力。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年代特殊,时间特殊,地点鸡肋条条框框的种种束缚,他的机会很少……
可哪怕建立在这种情势下,他那在陆远征眼里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成就,也是这里多少人比拟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