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其实挺感慨的。
社会很现实。
从前成分不好时,身旁处处都是刺耳的声音。
现在摆脱了成分的问题,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事业也算小有所成,身边出现的,便都是好人了。
尤其年后复工,他被县里领导叫去说话。
因为担任了去年器械组优秀职工的名号,县里觉得他是可塑之才,很有潜力,给他争取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傅璟佑没有贸然答应,只说回家跟家里商量商量。
当天夜里,也确实和陆淼说起了这件事。
“你答应了?”
“没,这不是回来跟你商量吗?”
陆淼枕着他胳膊,细嫩指尖使坏似的在他下巴胡茬处扣扣挠挠。
“你是怎么想的?”
“我问过了,这个名额对应的地方是s西那边的学校,太远了……我想赌一下高考,咱们一家人,尽可能地在一块儿。”
陆淼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通过高考,和她考一起。
可是她没说明说的是,除非中了志愿,要不然光靠录取,很大概率也会分开。
有点难办。
陆淼很是纠结。
她半天没说话,傅璟佑轻抚她赤裸的背,道:
“名额难得,先前你病着,咱们家欠耿知青一个大人情,你说这名额让给他们好使吗?”
什么都好还,就是人情不好还,尤其是涉及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