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爸爸……”
为什么死掉的不是他?
为什么死掉的是爸爸?
周时安恨死自己了。
周时安哭得撕心裂肺。
傅璟佑抱着他坐上车,并未说让他不要哭的话。
死的是他亲爹。
给亲爹哭丧,是应当的。
……
东风小卡沿着农村乡道开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了香山脚下。
地方是傅璟佑跟人打听找的。
坑是也是事先打点,让人挖好的。
车上三个大人抬着棺材往幽静的山坡上走。
周时安跟在末尾,一路跌跌撞撞哭着喊“爸爸”。
制冰厂的工人着急走,一路都火急火燎的。
傅璟佑耐着性子说了好一通话,才给周时安争取覆最后一捧土和磕头的时间。
小小的娃娃跪在跟前哭了三五分钟,下面就开始催促起来:
“快点了,要下午了。”
回去还得一个多小时,下午送另一个人去埋,等再回去的时候,天都得黑了。
这事儿本来就不吉利,怪瘆人的。
傅璟佑无可奈何,只好牵起坟前蹭得一身土的周时安。
给周时安拍去额头和身上的土渣,傅璟佑指指坟头鼓包旁的青艾艾的枫树。
“记好了,香山西南角,往上走十五分钟,你爹的坟就在这棵长得像三戟叉似的枫树下。”
“以后长大了,每年都要想着过来祭拜。”
爆炸发生后,周鸿送去医院之前。
周时安见过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