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年底了,长老们也开始准备守岁事宜,江铭昀等人也被命令暂停调查,年后再说。
说到底,这一年一度的守岁算得上是门派里顶大的事情,越是办的隆重,越能彰显出门派里的风光。
和门派的风光相比,什么尸体伤患什么的都不值一提。
清吾为了给砚尘烬雕刻人像,手指上新伤旧伤叠在一起,瞧着十分难看。
小年这一日,华光门已经开始庆祝了,鞭炮声齐响,只差举办一场宴会了。
清吾想着后日便是砚尘烬的生辰,两人现在这样还闹着别扭怎么好?
天才蒙蒙亮,她便去厨房里热了牛乳回来,正打算敲砚尘烬的门,手还没敲下去,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开门,清吾讨好的举起牛乳,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却见里面走出一个模样端正的女弟子。
女弟子像是没瞧见清吾,关了门径直从清吾身边擦肩而过。
清吾顿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傻愣愣的僵在原地。
这个时辰,一个姑娘从一个男子房间里出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清吾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顿时代入感极强。
她盯着那扇关上的房门,沉默良久,又觉得这般武断的给砚尘烬按上罪名,很不公平。
于是把牛乳放在地上。
转头回去的时候,遇上了江铭昀,他盯着清吾被缠了好几圈的手指,“你手怎么了?”
清吾摇摇头,此刻只想回屋去。
江铭昀一把握住她手臂,“你自己说的,一条船,莫要隐瞒。”
无奈,清吾只好如是说:“只是想给阿烬雕个木人儿,划伤了,没事的。”
江铭昀翻了个白眼,这才松了手,他还以为和掏魂手有关呢!
回了屋,清吾越想越不对劲,心里烦躁着,匕首扎了好几回,她才稍稍清醒些。
打这日起,清吾在没出门。
一直到十二月二十五这一日,清吾起了个大早,打算给砚尘烬送礼物去。
怕自己手上的伤口吓着砚尘烬,又耗费了不少魔气修复,直到手指完好无缺。
可她自认为起得早,却有人比她起得更早。
等到清吾到了砚尘烬门口,才发现门外地上已经放了大大小小的好几样礼物。
清吾灰心的想:是了是了,她和砚尘烬闹得跟老死不相往来似的,门中的女弟子自然又活络了起来,打算把这位受了感情重伤的可怜少年收入囊中了。
她真恨不得一脚把那些礼物踢飞了。
转念一想,这好歹是旁人的一番心血,她有什么资格这般薄待?
于是乎,清吾把那枚瘦身成功的小木人放在礼物的最顶端,盼着砚尘烬一开门,第一个瞧见的就是自己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