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昀见他飞也似的冲进来,被吓了一跳,一脸错愕的看他,“你为何如此紧张,可是咒法出了什么问题?”
小砚咬牙,“砚尘真在哪里?”
江铭昀领他进了地牢,此时的砚尘真已经被人用铁链吊起来,手臂抻直,悬空吊挂。
还没等江铭昀反应过来,小砚已经狠狠一脚踢在砚尘真心口。
这让江铭昀大为震惊。
砚尘真下狱已经有一段一日了,小砚顾念着兄弟情谊,时常向砚尘珏求情。
见砚尘珏不肯动容,小砚只能每日抽空来照料他这个被拔去了舌头的弟弟。
今日倒是江铭昀头一次看到小砚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对他一贯可怜的弟弟,看样子问题很严重了。
因着小砚这一脚力道十足,砚尘真手臂上捆缚的铁链都震断碎裂开来,整个人宛如布偶,从空中落下,跌在地上,扑开了堆积的干草。
小砚并没有就此作罢,一个箭步上前,双腿跨坐在砚尘真心口,猛地提起那少年的衣领,“阿真,你真当我不敢杀你是不是?你竟敢……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哥身上,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砚尘真挨得这一下,让他顿感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疼得龇牙咧嘴,根本听不清小砚说了什么。
然而,小砚并没有给他任何缓和的机会,而是反手给了他两巴掌。
脸颊上的疼痛,让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待瞧清楚眼前的人时,砚尘真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大概是自从妖王死后,整个妖族,唯一肯善待他的人就是小砚。
而此刻,对于砚尘真来说,这唯一的一束光,恨不得点燃他,把他烧得连骨头也不剩下。
小砚恶狠狠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解除阵法,我会跟哥求情,让他放你一条生路。你要是执迷不悟,我决不会放过你!”
砚尘真咧开嘴,黑洞洞的冲小砚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凄苦和绝望,唯独没有得意。
江铭昀蹲下身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砚偏过头,道:“这小子在我哥寝殿周围施了血咒,如今整个寝殿都坠入了结界。”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开了江铭昀的思绪,“血咒?怎么破除?”
小砚摇摇头,“我现在无法判断这些年来,这小子到底在我哥寝殿周围埋了多少血水,也不知道那结界有多厉害。要破除,除非施咒之人亲自解除,否则的话……”
他没有说下去,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
江铭昀没有意识到小砚这话里隐瞒了什么,只是问道:“那砚尘珏呢?以他的修为,难道没办法挣脱吗?”
小砚沉默了片刻,“我不确定。”
自古以来,血咒是妖族最狠毒的咒法,是血脉之间的感应。
血咒阵法中能困住的,只有和他血脉相连的人。
即便砚尘珏凭靠着强大的修为能够从中挣脱,可偏偏,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
那是砚尘珏的骨血,和砚尘真也存在着血脉联系。
小砚很清楚,他哥绝不可能放任那个孩子不管,把他一个人丢在结界之中。
是以,这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