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曾经爱面子爱到了极点的江铭昀,如今也不在意这些,可他终归是不想让江七白听了难过。
她心思敏感又细腻,原本就对和江铭昀在一起有诸多顾虑,是以,哪怕是有一点点可能性,江铭昀也不愿让江七白难受。
这场婚礼来的急促,事实上,江铭昀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清吾和砚尘珏两个关系好的,再来便是一些同僚和下属。
江铭昀是个有本事的,替砚尘珏办事很是利落,因而,妖族上下不少人佩服他,也打心眼儿里敬重他。
大喜之日,江铭昀一身红衣,鲜红鲜红的,衬得江铭昀那张满面笑容的脸更加俊朗。
清吾笑着摇头,“真没想到,江铭昀也有这么一天,当年七白成婚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就要这么一辈子孤独终老了呢。”
砚尘珏给她倒了一杯酒,“他该多谢你从中协助,不然,就他那个榆木脑袋,再过十几年也未见得有这个机会。”
清吾看着他倒满的酒杯,道:“娘亲说了,我现在不能饮酒,你忘了上次言言满月,我就喝了一杯,害的言言吃了奶,上吐下泻的。”
砚尘珏却颇不在意,“他也不小了,该断奶了。”
这话让清吾扑哧一声笑出来,“哪有你这种当爹的?言言还不足三个月呢。”
砚尘珏一本正经,“妖族的孩子长得快,我三个月的时候,都开始法修了。”
“真的假的?”清吾将信将疑,“我们阿珏这么厉害?”
少年满意的点点头,“那是自然。”
小砚不合时宜的吐槽,“哥,你也太夸张了,哪有三个月就法修的?你三个月的时候还没断奶呢!”
清吾扑哧一声笑出来,倒不是笑小砚打趣砚尘珏,是笑小砚不知死活!
砚尘珏脸色阴沉,不耐烦的看了小砚一眼,“这几日,来了几个仙门使者,有联姻的意向,我看这妖族也容不下你,干脆送你和亲去算了。”
小砚连忙摆手,“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去仙门?万一有人还记得当年的砚尘烬,岂不是一下子就把我识破了?”
这话虽然不假,可砚尘珏丝毫不在意,“识破了就识破了,我倒是一纸诏书,说你是假扮的,让仙门随意处置好了。”
一听这话,小砚连忙抱紧了他哥的胳膊,“哥,哥,我的好哥哥,别啊,我……我闭嘴,我闭嘴好了吧,我不说话了。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弟弟了,别这么狠心嘛。”
清吾笑说:“没想到,你还会撒娇?”
小砚撇了撇嘴儿,心道:这还不是被我哥逼出来的嘛!
砚尘珏板着脸,“不想被千刀万剐,就闭上嘴,吃你的饭!”
闭上嘴还怎么吃饭嘛!
小砚在心里嘀咕,可不敢说出口了,只一个劲儿的埋头扒饭。
拜天地的时候,江七白是在清吾的搀扶下走进喜堂的。
江七白没有爹娘,江铭昀他爹是在世的。
清吾大约有那么点儿印象,可也不是很确定。
当江铭昀说,成婚之日无人坐高堂的时候,清吾这才知道,江铭昀他爹还在,只是父子俩关系不好。
江铭昀他娘生下他不久就死了,他爹每每瞧见他都会想起他死去的母亲。
是以,江铭昀从小被他爹送去华光门,除了每年他爹都会给他送钱,父子两人没有任何往来。
甚至江铭昀从小到大,他爹一次都没去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