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愣了一下,慢慢的点点头,说:“那我去给你把浴室暖气打开。”
他紧急打了个电话给任家远,又去浴室把局部地热开到二十五度以上,放好了满满一池热水,才返回卧室去用厚厚的毯子包裹起楚慈,把他抱在怀里送进浴室。他本来想帮楚慈洗,谁知道楚慈十分坚持要一个人呆着,声音都尖利得变了调:“你出去!别看我!我这样子不想被你看见!”
“我就有点不放心,我就站在边上,就在这看着,我……”
“出去!”楚慈猛的咳嗽起来,一声声仿佛从胸腔里震动出来一眼的沉闷,“滚出去!”
韩越被他那样子吓得心惊胆战,只能一步步退出浴室,紧挨着门口忐忑不安的坐下等待。
这个晚上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韩越在浴室门口度日如年,既听不见里边传来洗澡的水声,也等不来任家远。到最后他几乎要打电话去发火的时候任家远才匆匆赶来,一开门就劈头盖脸的问:“你又打楚工了是不是?”
韩越语调发抖的说:“我没有打他,但是我……”
任家远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情况严重,立刻打断了他:“人在哪里?”
韩越指指浴室。
这时候离楚慈进去洗澡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里边鸦雀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任家远敲了敲门,叫了两声楚工,又转过头来问韩越:“他到底洗好了没?发高烧的人你怎么让他洗澡?”
韩越一时语塞。实际上楚慈那样子也确实很难见外人,韩越折腾了他一晚上,全身上下一片狼藉。
“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不过他可能有感染,沾水情况会更坏。”任家远用力拍了两下浴室门,说:“赶紧把人弄出来,搞不好现在就要送医院!他是不是已经昏过去了?”
韩越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一边拍门一边高声叫道:“楚慈!你醒着吗?楚慈!”
里边一片静寂。
韩越猛的抬脚踹门,只两下就只听嘭的一声,门板撞到墙面又反弹回来,韩越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任家远跟在后边往里走,但是没走两步,就只见韩越一下子僵住了。
当时他站韩越身后,楚慈在韩越面前的浴缸里。任家远一时看不见楚慈的情况怎样,只能看见韩越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发生了什么让他瞬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作的事情。
任家远问:“怎么了?”
韩越没有回答,就这么呆呆的站了几秒钟,突然一个箭步猛扑上前,紧接着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浴缸边上。
任家远只看了一眼,就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心底窜上来,他差点也没能站稳。
只见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楚慈穿着睡衣躺在里边,头仰着,面容安稳仿佛沉睡。他手肘搭在浴缸边上,手腕却垂在水里,上边赫然是一道鲜血淋漓的咬痕,看那骇人的出血量,深度说不定已经咬断了一根大血管。
韩越好像已经被骇呆了,整个人神智都不清醒了,几次想把楚慈从水里抱出来,却因为双手剧烈的颤抖而没能成功。最后还是任家远冲上前把楚慈的手腕从水里捞出来,厉声命令:“去打电话给医院!安排血浆和急救!现在就去,快!”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