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老了！”

好半天，李元亨口中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称呼太后母亲。

也许，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忽视了自己这位亲手将他养他，送上皇位的母亲大人。

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在坤宁宫，虽然有着自己经常去请安，但是大多都是一个人镇守在那里。

“是啊，哀家老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太后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道：“我的皇儿终于长大了，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一句话就让李元亨彻底崩溃了，在自己母亲面前嚎啕大哭，他还是那个在母亲怀中取暖的小家伙，而母亲却已经老了。

虽然因为骆含烟的玄阴丹让太后年轻了许多，不过这么多年宫廷的斗争，尔虞我诈，让她的心已经累了。

“母后，您不会老的，有含烟的丹药你可以青春永驻的，你还要看着儿臣打败匈奴呢，君临天下呢。”

李元亨抓住母亲的手臂，第一次向母亲敞露了自己的野心，没错他就是要证明，就算是一个宫女的儿子也可以超越历代先帝。

文治武功，他不比任何人弱，甚至于在磨练中他变得更强。

太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叹息道：“皇儿，人怎么可能不老呢，就算含烟那丫头有着神丹妙药，又怎么能够真正逆天道长生不老呢？”

“还有你这小子既然知道含烟种种神奇，为什么不答应她的请求呢，你这么扫她的面子恐怕这小家伙记恨着呢。”

老太后眼力可不差，自然看出骆含烟心头的怨气，所以才会提醒自己的儿子。

在这一瞬间，太后发现自己的儿子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切都只为了国家。

面对太后的话，李元亨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坚定道：“母亲，一个国家是不可能靠着所谓的神仙来维持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如果这次我答应了含烟，同意她施展秘法，并且成功收获到粮食。但是以后呢，民众会珍惜这种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吗？”

“不，他们不会，他们只会更加去依赖含烟的秘法，那还有人去辛苦劳动吗？”

李元亨没有错，他的一切都以国家为中心，他不想让这个他为之奋斗一辈子地方就这么凋零了。

太后闻言不禁苦笑，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人是不可能去珍惜轻易而举得到的东西的。

她算到了一切，却偏偏没有算到人性中存在的惰性，那是绝对不可能有人会放弃懒惰的。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真的不好奇那小丫头的秘法吗？”老太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记得皇儿小时候最喜欢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