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的,还学人玩儿什么同居。】
【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周芙,和同事都能搞上,当初让你跟了付其右你怎么就装清高装得要死,死活不同意?】
【我可告诉你,付其右再过不久就要毕业回国了,明天那亲你要是不愿意相,那就等着付其右回来找你吧,到时候你的情哥哥怕是也要跟着一块受苦了。】
一路上,周芙捏着手机没再吭声。
陈忌以为她困了,顺手将车内空调的温度稍稍调高了些。
到家之后,催着她先去把澡洗了,自己则懒洋洋进了厨房,动作利落地替她把夜宵准备出来。
等全数弄完之后,他习惯性来到周芙房门前敲了敲门。
半晌,里头响起小姑娘有气无力的声音。
“出来把饭吃了。”
周芙:“你吃吧,我现在不太想吃了……”
陈忌扬了扬眉梢:“不吃扣工资啊。”
换做平时,她只要一听这话,便立刻乖巧地打起精神来吃饭了,屡试不爽。
然而今晚,周芙嗓音闷闷的:“那你扣吧……”
陈忌蹙了蹙眉:“你怎么回事儿?”
“没事……我就是太困了,想先睡了。”
男人大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直接钮门进去。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周芙浑浑噩噩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头疼得厉害,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了般,黏黏腻腻十分不舒服。
她趿上拖鞋,迷迷糊糊开了门往外走,准备去厨房倒点水喝。
路过客厅的时候,就见陈忌半躺在沙发上。
见她出来了,淡淡开口:“饭菜都温着,想吃现在也可以吃。”
周芙只点点头:“我不饿,喝个水就好。”
见茶几上就有,周芙索性直接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之后伸手拿起就喝。
陈忌眉梢扬了扬:“那杯我喝过的。”
周芙点点头,满不在意。
“你在干嘛呀?”见他抱着手机,周芙随口问,嗓音带着些沙哑。
“打游戏。”他答。
其实陈忌鲜少打这些玩意,只是方才见她什么都不肯同自己说,直接一头扎进房间不出来,心里头没来由地烦闷,索性开了几局,转移注意力。
周芙表情木木的,闻言,轻声问:“我能玩吗?”
“想玩?”
“嗯。”她点点头。
陈忌稍稍支起身:“过来。”
陈忌打的是近年来比较流行的枪战类游戏。
周芙没玩过什么游戏,从前读书练琴忙,后来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忙,没有什么闲暇时间能接触这些。
不过申城阳和凌路雨常玩,时不时便能看见他们在群里聊这些,多少也有些了解。
她乖巧地坐在陈忌身边,安安静静等他替自己安装完游戏。
先前申城阳因为在游戏里骂人太脏,被封了一个月的号,便把她的号借走和凌路雨双排,因而周芙的账号并非新手段位,开局也没有人机模式。
待她登上号之后,陈忌拉她进入队伍,简单给她讲完操作规则,练习了两遍之后,很快便能上手。
不过真到了实战界面,又并非方才在训练场时那样轻而易举。
全程,周芙几乎都死死跟在陈忌身后,大多数情况下,都由陈忌先行将对方打倒,而后将补枪机会让给周芙,给她安安稳稳过一把瘾,增加一些游戏体验。
周芙没什么胜负欲,这样也乐得自在。
两局玩下来之后,原本一左一右端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愈发放松,不知不觉倚靠在一块,双方也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这游戏除了遇到敌方刚枪之外,其实还有不少玩法。
周芙打枪容易被吓到,陈忌就带着她开车兜兜风,一会儿去坐坐热气球,一会儿又开着飞机去海边放烟火。
不知不觉中,整场游戏中的存活人数便从最开始的一百人,慢慢减少为几十,再是个位数,最后只剩下三个。
也就是说,除他们两人以外,只剩下敌方一人。
正常到了这最后的阶段,双方都比较小心谨慎。
然而周芙并不知晓这些规则,仍旧安安静静地在海边放着烟火。
陈忌对于有些结果也无所谓,由着她玩。
后来大抵是烟火的特效引来了最后一个敌方玩家。
对方在暗,陈忌和周芙在明,第一声枪响的一瞬间,陈忌几乎是下意识便冲周芙说:“你往左边跑。”
“嗯?”
“直接往左边跑。”
周芙下意识照做,而后就看见陈忌操作的人物忽然顺着她离开的方向跑过来,阻挡在正中央,而后抬手往前方不远处一团白烟的地方丢出一颗弹后,下一秒,游戏中那个挂着他名字的人物被一枪打倒在地。
明明只是游戏,可周芙顿时便咬唇攥紧手机。
她方才要是没听他的,没往左边跑,那颗爆头的枪子便会正正打在她的游戏人物上。
几秒钟之后,陈忌丢出去的弹适时爆炸,对方没来得及逃出伤害范围,被炸得只剩下一丝丝血。
周芙几乎是想都没想,拙劣地瞄准之后胡乱冲对方开起枪来。
一袋子的弹全数打尽,描了无数条边之后,终究还是有一枪将人头收了下来。
游戏胜利的特效在两人的手机屏幕中亮起。
陈忌轻扯了下唇角,夸她:“厉害啊。”
周芙脸上却并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嘴唇紧抿着,脸色差得要命。
“怎么了?”陈忌见状,笑意逐渐敛起。
周芙许久没吭声,半晌后,嗓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忽然冲他开口道:“你能不能别老是什么事都挡在我面前啊?”
陈忌表情一怔,眉梢扬了扬,语气仍旧尽量轻松:“替你挡你还有意见了?有没有良心啊周芙,嗯?”
“我总是拖你后退,像个累赘。”
小姑娘闻言垂下头,安安静静的不再说话了。
陈忌舌尖抵了抵下颚,脸色也随之变了变了,声线甚至带了点哄的意味:“只是游戏而已,这就要哭了?怎么这么容易哭?这最后不是没事儿么?我都算好的。”
周芙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半晌从沙发上站起身:“我困了,先去睡觉了。”
陈忌定定睨着她,眼神就没离开过,眼见着她从自己身边经过。
而后似是被沙发下的拖鞋扳了一下,整个人一下摔到了陈忌身上。
陈忌脊背忽地僵直一瞬,双手下意识虚环在她细弱的腰间,以防她再摔到地上去。
良久,周芙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黑暗中,男人舔了下唇,嗓音磁沉:“周芙?”
“你差不多得了啊,占便宜也得有个限度。”
小姑娘没有吭声。
陈忌继续道:“再不起来,我可提前先告诉你,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扑上来的,我要是真做点什么事,那可不负责啊。”
“当然了,也不是不负责的意思。”他补充道,“主要是说你要是再不起来,这可是你主动,那我做什么可都合法。”
下一秒,小姑娘细弱的双臂不自觉圈上了他的腰。
陈忌微蹙的眉心忽地舒展开来,僵在两侧半晌的大手一下将人紧紧搂住。
然而就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她额间的温度时,男人那刚刚才舒展的眉心再次拧了起来。
等他将人从沙发上抱回房间床上时,周芙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了。
陈忌从前照顾过她,对待这些事十分有经验,八年来,家中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可那些她从前时不时就需要用到的药品,他定期都会储备和换新。
将人在床上安顿好之后,他忙拿来温水和退烧药给她喂下。
一整晚,陈忌没从她床边离开过。
时不时拿微凉的毛巾替她擦擦脸蛋擦擦脖子,直到天亮见她那烧退得差不多了,才紧蹙着眉头靠在她床边闭眼小睡了一会儿。
上午九点多钟,陈忌起身去厨房替她把粥熬上。
期间,陆明舶打来电话:“阿忌,你要我查的那个姓周的,我查到了,东西都发你邮箱上了。”
陈忌淡淡回:“行,先不说了。”
陆明舶:“什么情况啊,这么忙,两句话都说不上。”
陈忌:“周芙发烧,我煮粥呢,煮完一会儿还得去照顾。”
陆明舶捏着嗓子:“喔,忌哥,人家要是女的,也想嫁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