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山魈一一向我叩拜辞别。
“踏遍魔刹天的每一个角落,收服所有的山魈!”这是我下达的号令。
万名山魈各展神通,向四面八方掠去。夜夜吸取我的生气,历经数次进化,山魈们的变化可谓天翻地覆。有的雄壮如撑天巨兽,有的灵动如缥缈烟雾,有的诡异如幽灵鬼魅??????。它们的实力远远胜过普通山魈,一旦散布魔刹天,必然能令所有的山魈投效,成为我的门徒仆从。
这将是我争雄北境的第一支班底。
“你也要走了?”望着空空荡荡的山谷,鸠丹媚平静地问道。她靠在古松上,抱着一只酒坛,叶荫的苍幽仿佛顺着碧绿的发辫流下来。
我点点头,数月不分昼夜的苦修,六欲与肉体完全交融,元力接连迈过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轻重如意的三重关口,达到了不知轻重的全新境界。就算悲喜和尚肉身重塑,在元力上也远远不及我了。
山风萧瑟,天空澄澈如洗。绞杀在头顶飞旋,发出声声催促。
“小色狼,我就不送你了。”鸠丹媚笑了笑,举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我。
我一言不发,接过酒坛,仰头直倒入喉。她为我奉献了所有,又深知我心,挽留的话一句不提。除了感激和愧疚,我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好在进化后,鸠丹媚不但迈入末那态,还奇迹般达到了末那态的巅峰,一身妖力不下于四大妖王,足够保护自己了。
这些变化,我隐隐觉得是第十根蝎尾带来的。这根金光灿耀的蝎尾似乎蕴藏了神妙的力量,气势宏然,变化万象,连我都觉得深深忌惮。
“砰”,扔掉酒坛,我默立半晌,柔声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等你回来以后说,也来得及。”
“我一定会回来的。”七情六欲在我身心激荡,仿佛生出无穷无尽的力量与信心。
“我等你。”鸠丹媚双目喷出灼热的情焰,“在你离开以前,好好地爱我一次。”
****在刹那间沸腾,我上前一步,鸠丹媚的衣帛“嘶”地在我手中裂开,乳峰颤浪,丰满凹凸的曲线毕露,宛如一件大自然妖艳的杰作。我的手疯狂抚过她每一寸饱满滑腻的肌肤,她喘息着,大声叫着,扭动身躯,竭力迎合。
大吼一声,我将怀里滚烫的尤物按在树干上,挺身而入,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分离的状态。
激烈的动作无休无止,鸠丹媚香汗淋漓,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肌肤泛出娇艳的潮红。我的心灵犹如一点清冷的冰雪,操控六欲,挑起鸠丹媚一波又一波的****。
“啊,折磨人的小色狼!”鸠丹媚声嘶力竭地叫喊,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背,美目闪耀着欢喜和悲伤的泪光。这一刻,我清楚感受到了她对我浓烈的爱意。
神识猛地震荡,七情怪物焕发出狂潮般的激情,而六欲悄然遁去。不知不觉,我转换成了有情无欲的状态,两人灵魂交融,分享喜怒哀乐,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在心湖中闪现。
****早已烟消云散,呼唤着鸠丹媚的名字,我操控七情,将满腔的爱怜吻遍她的全身。
如此****交替,鸠丹媚早已如醉如痴如狂,而我对七情六欲的驾驭也不断趋向圆满。在两人的****攀至巅峰的一刻,七情又转换成六欲,我在鸠丹媚瘫软如泥的体内,迸射出欲望的种子。
七天后,我进入了血戮林。从这里向东而去,便是鲲鹏山脉。
虽然时近严冬,雨林里的树木依然生机勃勃,满目滴翠,丝毫看不出当年盲豚鼠留下的荒芜迹象。
回到老家,绞杀发出欢快的叫声。我索性放开了她,任由乖女儿在枝叶间上下扑腾,时而一个猛子跃入翡翠河,溅起响亮的浪花。
河水潺潺,浓密遮天的藤木更添幽静。土著妖怪早已迁徙,我的心境也与那时不同。但唯有这片雨林,一如从前。
此时,正是旭日初生,朝霞满天的晨曦。水面上波彩粼粼,光色绚丽。沿着空旷无人的翡翠河畔前行,我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享受着生死之战前,这一份难得的平静。
昔日和甘柠真逃命的一幕幕,宛如鳞光,浮映水面。恍惚中,我又伏在她温暖的香背上,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也在这样彩霞辉映的曙光中,我说过,要记取现在。
然而,能记取的永远只是过去。弯下腰,捧起一掌流水,我慢慢地走,水从指缝间一点点渗出。走出血戮林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前方,一袭雪白的道袍在晨风中飞扬。
“我想,你也许会从这条路去鲲鹏山。”俏生生地立在河畔,甘柠真的语声仿佛顺着流水飘过来。
呆呆地看着她,就像一个不会醒来的梦。我张口欲言,唇间却满是泪水的咸涩。霞光染上她的脸颊,宛如雪地里的娇艳红梅。
“为什么来呢?”我掉过头去,抹了一把脸。
“我也不知道呢。”她低声回答。
隔了许久,她走到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就像你为什么从这里走一样。”
“你等了多久?”
“一百三十九天。每一天,我都在想,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甘柠真声音颤抖,漆黑的眼眸却像是发着光,“但这不重要,不是吗?”
“柠真,我??????。”
“不用说什么。”她苍白的手掌轻轻掩上我的嘴唇,绵软而微凉。“这样就很好。就像你说的,只需记取最美丽动人的一刻,便已足够。”
我深深地凝视着她,涩声道:“即使我们忘记了,但这滔滔不绝的翡翠河会记住,这片雨林会记住。”
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太阳慢慢爬到头顶,又一点点落下。我们坐在河边,望着明朗的光线被流水带走,四周渐渐黯淡。
散开长发,甘柠真倾侧着身子,任一袭青瀑垂荡入波。“小时候,母亲常陪我坐在湖边,一边低哼着歌,一边替我洗梳。”幽深的河水里,她浓密的发丝犹如清美闪亮的水藻,在白玉的手指间拂动。
“那是我觉得最安宁,最幸福的时刻。”她柔声道。
“这一次,让我来替小真真梳洗吧。”我展颜一笑,伸手撩动水波,指尖缓缓擦过光滑似缎的乌发,轻轻揉搓。细密的发丝,仿佛将我的心也缠住。时而两人双手相触,温暖而又冰凉。
天终于黑了。
她湿淋淋的长发也被晚风吹干了,最后一滴水珠,闪着光,慢悠悠从发尖滑入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