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爆炸的余波才稍稍平息。放眼望去,天壑破开了一个庞大的空洞,烈火仍然沿着空洞边缘灼烧,将其不断扩大。
幸存的妖兵大约有近万人,有的蜷缩在地,断手残足,痛苦呻吟。有的勉强撑起身,满脸污血流淌,神情浑浑噩噩。所幸大部分妖军已经穿过天壑,留下的这些都是桀骜不驯,对楚度仍存幻想的死忠。借助天壑除去,倒也算是名正言顺。
“天壑的变化只会越来越剧烈,没多少时间可以拖延了。能爬起来的人马上穿越天壑,否则只能在这里等死。”我小心翼翼地飞近天壑,顺手送出一缕缕碧色的生螺旋胎醴,为妖兵们治愈伤势,做一下表面功夫。
“我?????不想死,我要??????要回家。”一个只剩上半身的猪妖趴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双臂扒拉着泥土,一边哀嚎,一边艰难地向我爬过来。
心镜映出猪妖无限绝望的情绪,以及内心深处一丝微不可辨的希望。
“我??????要??????回家,带我??????带我回家。”猪妖痛苦挪动着残躯,鲜血顺着炸烂的腰流出了蜿蜒的轨迹。他一点点爬到跟前,颤抖着扬起手臂,死死抓住我的靴子。
这一刻,他的情绪波动如此强烈,像是烛火燃烧到了最亮时爆出的耀眼烛花,清晰无误地展现在心镜上,令我忍不住沉浸其中,抽丝剥茧,洞悉玄妙。
蓦地,烛火熄灭了,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我低头瞧去,猪妖气绝毙命,手兀自抓紧我的靴子,不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