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挑眉听着陈嫣对上巳节的期待,摇摇头:“你这孩子是不是忘了什么,上巳节之前还得准备寒食节、清明日,事情还多的很呢!上巳节哪有那么快!”
哦,对,此时还是节日三连发!也就是到了后世,这三个节日才渐渐合流成了一个。先得过寒食节,吃几天冷食,扫墓祭祖什么的。清明日则更多指一种气候‘清明风至’,然后春光明媚什么的,最好出去游玩踏青,感受春天的美好。
最后才是上巳节,水边拔禊,男女交往。
寒食节在此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了,刘嫖念叨着,也没功夫管两个女儿的事了。转头找来长乐宫的女官,然后和窦太后商量着过节的事情。这可不是提前准备好冷食就行了,伴随着的其实是一系列的活动。
陈嫣本准备就着上巳节的话题继续说的,但转头就看到陈娇重新拿起了之前丢掉的碎布片,再次较劲起来。还能说什么呢?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大姐,这里不是这样的,我来教你吧”
最后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手把手’,做出了一个腰圆荷包。虽然针线有些差,但陈娇也是很有审美的一个人,各种配饰搭配的很好,装饰之下,如果不仔细看,也是一个很好的作品了。
第二天,陈嫣在画堂见到刘彻的时候就不免心情复杂了。一方面,刘彻到现在为止其实不能说有什么错,但另一方面,陈嫣很难不对他有意见啊!
金屋藏娇的谎言说到底并不是刘彻的本意,他当时才多大,知道多少?而现在不拆穿?那是因为已经无法拆穿了!王皇后、刘嫖也不会让他拆穿。至于未来的幽居长门,那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用将来的事情谴责现在的人,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可是刘彻无辜吗?不应该被谴责吗?当然不是!在这件事上,他的表现几乎是零分的!即使没有爱情,也应该有责任,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哪有责任可言。
他尽可以认为自己也是受害者——他被人推着和阿娇走在了一起,他也不乐意的,自觉 已经受了天大的委屈了。但问题是,陈娇并不是那个加害者!而且受害者的身份也不是他可以持续向陈娇施加伤害的理由。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陈娇和陈嫣更亲,所以陈嫣总是从陈娇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这就几乎无法避免有意见了。
刘彻注意到陈嫣多次看自己,奇怪道:“阿嫣有何事?为何总看着孤?”
陈嫣这才知道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赶紧摇头:“没什么的,对了,前日太子表兄说的那个,这里。”
陈嫣拿出一块绢帛,刘彻接了过去,打开来一看,果然是整整齐齐地打着棋盘格子——绢帛上画的是棋盘!只不过比一般下围棋的棋盘小了很多,而且一大块绢帛上画了好些个棋盘。
刘彻收好绢帛,等到治《道德经》的博士上课之时,这才将绢帛拿了出来,在第一个棋盘的一个格子交叉点上点了一个墨点,然后扔给了陈嫣。
这东西根本就是为了今天的《道德经》课程准备的!
前天,陈嫣见刘彻和韩嫣他们下围棋,围观了一会儿。刘彻还以为她喜欢,便道:“阿嫣也来!”
陈嫣过去就不会围棋,还是在大舅身边耳濡目染知道了规则,可要说会下?那是绝对不会的!
然而推辞了半天,刘彻不信啊!他根本不把陈嫣当普通小女童,在他看来陈嫣怎么可能不会围棋!然而、然而陈嫣还就真是一窍不通。硬着头皮去下,估计也是一通乱下,三两下就被刘彻拿下了。
“原来阿嫣是真不会下啊”刘彻的语气很是失望。
陈嫣无奈:“自然是真的不会,我欺太子表兄作甚?”
说完还自嘲道:“我是弄不懂这些黑黑白白、你来我往的,觉得光是观棋就已经够难的了。我大抵是天生不善此道之人吧能下的也只有最简单的‘五子棋’了。”
“‘五子棋’是什么?”刘彻可没听过有这样的棋。
陈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时候哪有什么五子棋!但又不可能糊弄过去,只能道:“一种最简的棋,玩儿起来容易,我也是在杂书上见过玩儿法。”
刘彻听着来了兴趣,“是如何玩儿的。”
陈嫣解释了一下五子棋的玩儿法,真的只是解释一下而已,前后可能都不到一分钟毕竟‘五子棋’的规则就那么简单,几句话足够说的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