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大概是在称赞她随手弹出来的现代音乐片段?说实话,就这么个‘不通’的东西,在此时的音律大家那里肯定是要贻笑大方了。颜异是受正统儒门士大夫教育长大的,能说一句‘野趣’,也是费尽了他全部的教养了吧?
想到这里,陈嫣连忙道:“公子不必如此宽慰,本就是信手弹奏的。”
才不是...颜异心里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反驳什么...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怎么反驳,他向来是说不如做,让事实证明一切。
他是真心觉得听起来是不错的——他自己只弹奏那些重重规则之中创作出来的曲子的,有些很端正,有些很宏大...但它们真的很难动人。
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这种音乐本来的作用就是礼仪、教化方面,若是太过讨喜反而不好,会被认为有‘谄媚’的嫌疑。
颜异从没有弹过别的乐曲,他也不会弹...就算有人教也不会!因为他已经没有演奏那自由自在音律的心了。
大概上古时候人就是这样进行最初的演奏的...所谓规则,其实是后来的人加上去的。
如果让陈嫣知道颜异在想什么,她恐怕会相当惊讶...颜异的悟性真的很惊人,总能一不小心就窥到某个真相...
不过比较可惜的是,他这个人通透,任何问题都能明白。然而明白归明白,真正行事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了...有的时候聪明人也回做蠢事呢。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真正做蠢事的总是那几个聪明人。因为聪明,所以执拗,因为聪明,所以特立独行,因为聪明,所以才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因为聪明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陈嫣‘铮铮’两声,拨弄了颜异手中的琴...她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就这样动作亲密了,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曾听人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并不相信,但现在才明白,有些古话既然能流传后世,那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有的人一辈子也说不到哪里去,而有的人只要第一次见面,便是一见如故。
“吾还记得,少时曾想学筝...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吾还想过习编钟,习笙、习鼓,公子可会别的乐器?”陈嫣问着很简单的问题。
“曾习过几样,不过只是略作涉猎,相比奏琴差得很远。”颜异缓缓说着,气氛很好。
陈嫣听着笑了:“后,除了瑟,吾大概就只编钟不错了...奏编钟时好看,所以才学的...”
颜异抿了抿嘴唇,说实话,这么个理由学编钟真是很不敬了,但他说不出重话。只能看着陈嫣,一遍遍看着陈嫣——看到了陈嫣袖口露出手帕的一角,是一条月白色的手帕,露出角角上一点儿刺绣,红丝线,艳的很。
颜异忽然就想要上手去摘了那条手帕...但他知道此举何等轻浮失礼,自然是没做的。
越是约束自己,就越是想要去做,本来只是一分的念头,最后成了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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