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他闻见药味就反胃,但是为了不让池京禧担心,反胃过后还是乖乖捧着药碗喝光。
牧杨的精神气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起初还能在宅子里转着玩,后来只在房中待着,脸色也越发苍白。
闻砚桐去探望牧杨,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脂粉味。
“怎么回事啊?这里还偷偷藏了姑娘?”闻砚桐打趣的走到床榻前,就见牧杨正躺在上面,脸色比昨日红润了许多,唇上也有了颜色,看见闻砚桐之后便露出一个笑。
“感觉好些了吗?”闻砚桐挨着床榻坐下来。
牧杨道,“那是自然,就是昨日玩的有些晚,所以今日困得有些早。”
闻砚桐道,“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好好休息。”
牧杨道,“可能是白日里睡的太多了,我好像出去转转啊。”
“再等等。”闻砚桐道,“等找到消除你身上红斑的办法,你就能出去纵马欢歌了。”
牧杨难得乖巧,说什么都应了。
刚跟闻砚桐说了一会儿,他就打了个大哈欠,说要睡觉。
闻砚桐知晓他是累了,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刚一出门,闻砚桐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夜间闻砚桐沐浴之后,去寻了池京禧。
池京禧这些日子为牧杨操心,面上看起来不大精神,见是闻砚桐来了,忙放下手中的书迎上来。
闻砚桐道,“在看书?”
“是祎北当地的病疫简录,杨儿身上的怪病没有一人能够看出门道,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相关病例。”池京禧捏了捏眉心,似乎看很久了。
闻砚桐长长的叹一口气,双眉之间尽是忧虑,“牧行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这病虽看上去没什么痛楚,但几乎要把牧行屹的人气儿吸光了。”
牧杨一日比一日的虚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尽管他自己强装掩饰。
池京禧道,“我正在想办法。”
闻砚桐道,“他倒是坚强,还怕我们担心呢。今日我去看他,发现他用胭脂在脸上唇上润了色,一靠近就是一股子香味。”
池京禧听后沉默了良久,而后慢慢道,“他自己比谁都害怕。”
池京禧跟牧杨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自然对牧杨十分了解。尽管他强颜欢笑,但是池京禧看得出来,牧杨心里其实很害怕这个病,只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而已。
这几日池京禧已经竭尽所能,每日就睡两三个时辰,就是为了翻看祎北所有的病疫录,还让人到处走访,询问这种病症可有过前例。
闻砚桐也一直想着这事。她在原书中记得长安曾有过一次瘟疫,是池京禧的朝敌故意在长安城投放的,病症也是满身长红斑。
但是不一样的是,原书剧情中的那场瘟疫不仅仅是有红斑出现,而且伴随着头痛、咳血、皮肤出血、高热不退等症状。但是牧杨除了出现红斑,和日渐消瘦之外,其他症状一概没有,所以她并不确定究竟是不是那场瘟疫。
她拧着眉叹气,面上是化不开的忧愁,池京禧便走到她面前,用柔软的指腹揉了揉她的眉心,“别担心,我会找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