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快速解释道:“那倒不是,今天胡公子和陈刘两位兄台对在下的关照,在下铭感于心,故而也当推心置腹、坦诚相告,在下肯定不会于公子不利,只是人言可畏,尤其是无知的乡里,他们许是出于无心,纯粹是茶余饭后的无聊谈资,但一旦被有心之人听去,便有可能对县令大人不利,我说的是这一点,不得不防。”
“哦?”胡文治对潘岳的态度有点释然,“那你说该怎么办?”
“孙二癞子此人穷凶极恶、欺良压善,公子可借其横行乡里,擅收保护费一事将其收监,乡民们必定拍手称快,然后在下今晚即赶回家中,明天一早即在村中露面,经历今天之事的乡亲必定会好奇询问,在下便将孙二癞子欺瞒利用官府歪曲真相、捏造事端,擅收保护费之事和盘托出,而后告知乡邻,胡公子您了解真相后已为乡亲们主持公道,将孙二癞子告至公堂,收押入狱,如此一来,乡民们感恩戴德,茶余饭后谈起,只会传胡公子您大义灭亲,孙二癞子擅收保护费已被收监,如此变坏事为好事,岂不美哉?这是孙二癞子自己造的孽,理应他来承担,您何苦为他挡枪?”
“假如孙二癞子在狱中胡说呢?”
“我相信您有办法。”潘岳微笑着答道。
胡文治紧紧地盯着潘岳,这名少年的笑容竟让他隐隐觉得有些发冷。他知道,这小子一旦脱离自己的手心,就未必会是这个态度了,而他此刻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灭掉孙二癞子的气焰,顺便让自己放他回去,决然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全是为了自己。不过照眼下的形势,他所说的那条路无疑是最好的。想到自己和李善人的交谈,胡文治决定放他回去,但放回去之前得先把自己的条件提了,看看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