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叹着气,看了眼破席,最终自顾身份,让他旁边的人依次往后挪一个位置,最后是脾气火爆的陆绩去坐破席了。
陆绩哪肯吃这个亏,再说气氛剑拔弩张,他也不吝当第一个出头鸟。
陆绩并不落座,直接起身拱手道:“张别驾,我听说益州乃是天府之土,别驾不在益州,却到我江东来,所谓何事?”
曹无根本不理他,目光看向孙权。
孙权气恼陆绩强出头,也不理他,只一招手,门外进来一个小厮,捧了张布帛进来。
孙权道:“并无其他事情,只是子乔兄与我在庐山游玩,偶得诗赋一篇,拿来与诸君,奇文共赏。”
陆绩站在破席上,手还拱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无比,趁着大家都去看那布帛,才悄悄坐下。
破席冰凉,却不如他的心凉,他手握拳头,脸上愤然,心想一个没听过的人,又懂什么写诗?
座中众人基本都是这样想法,江表俊杰皆在此地,大家都通诗赋,倒要看看,这张松到底写了什么。
只有虞翻和顾雍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惊疑,孙权喊的是张松的表字子乔。
按理说,两人今日初次见面,张松还是外臣,如此称表字,实在非比寻常。
如果主公是个纨绔少年倒也罢了,可是孙权很明显不是,他只是有时会顽劣,整体上仍然是英明无比的主公。
这张松到底有何魔力,竟让少年主公神魂颠倒?
二人定睛朝布帛看去,只见上边字迹娟秀,写了二十八个字。
顾雍霍然站起,品味半天,才又一字字念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