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不置可否,闭目养神。
众人七嘴八舌,有说童谣降世,乃是天意,切不可不听,有说纯属小孩胡说八道瞎编出来的,有说肯定是奸人指使,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时议论不出结果。
顾雍试探道:“子布对此事如何看?”
张昭抿口茶道:“各位可知,昨日子敬已经回城了。”
轻飘飘的一句,立刻聚拢了所有人的目光,静待下文。
“子敬此番出使,乃是弥天大勇,成与不成,都让我敬佩。此事不提,但说昨日进城的,还有两人,乃是那左将军刘备的使臣。”
众人竖起耳朵听。
张昭抿了半天茶,才又接着说道:“一人乃是白马义从出身,姓赵名云字子龙,一杆长枪,勇冠当世。”
“另一人,却是大家多少都见过,獐头鼠目一功曹,姓庞名统,狂号凤雏先生的庞士元。”
听到这个名字,厅中顿时炸了锅了。
这人大家多少都知道,乃是一方狂士,之前是周瑜手下功曹,长得及其丑陋,与席间众俊美之人不同,又偏偏喜欢品评他人,好像人人皆不如他。
从周瑜到张昭,江东没有一个掌权者喜欢他,因此不受欢迎。
张紘皱眉:“这狂士,又怎成了左将军的使者?”
陆绩哼道:“自是受了那织席卖履、冒充皇亲的大耳贼赏识了,两者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厅中竟然瞬间安静下来。
陆绩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说错了什么,仔细思索自己说的话,突然醒悟一声:“我知道了!”
张昭大笑着掏出一卷竹简,丢在地上道:“便如诸位猜测,就是那刘备小儿,在离间我等君臣!”
只见摊开的竹简上写的就是这次的童谣内容。
“皇非皇,洛阳天子站边上!”
“王非王,邺城称孤曹丞相!”
“亲非亲,织席贩履汉中王!”
“将非将,周郎一战定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