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往严暮那院走,明明不长的一段路,可越走越觉得累,脚步也越来越沉,甚至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她都不记得她要找他问什么了。
那个肖夫人,那茉莉香,那个心结,好像也没有必要问。她没有怀疑他,所以问什么呢。
可为何她心里这般堵得慌?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迈了进去,但见严暮坐在院中石桌旁,他像是喝醉了,趴在石桌上,身子晃悠悠的。
她走过去,走到两步远的地方,见他自怀里拿出一条帕子,那帕子是粉色的丝帕,上面绣着什么花。他捧着那帕子,极为珍爱的样子,还放到鼻下闻了闻。
这时他朝西屋的方向看了一眼,继而发出一声沉沉的闷笑,而后起身,朝着屋里走去了。
他没发现她,她也没叫住他。
柳云湘看着进了屋,微微叹了口气,他都喝醉了,有些话问也问不明白的。收回视线的时候,她看到那条帕子被他遗漏在了石桌上。
她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拿起那条丝帕,上面绣着的是海棠花。
海棠是相思花,之前他那个女恩人送他的是海棠花的荷包,如今又有一个女人送他海棠的丝帕,而且下面还用红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卿’字。
这丝帕上有淡淡的茉莉香,让她不由想到了那位肖夫人。
柳云湘揉揉额头,将丝帕扔到桌子上,她大抵是实在累了,今晚不想说什么,不想去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一夜,柳云湘其实没有睡好,翌日一早就起来了。
不行,她还是得找严暮问清楚,其中一定有误会,她不能明知是误会还要被影响心情。这样想着,她利落的洗漱好,急忙朝严暮那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