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嘿嘿笑,“没走错。”
他敲了敲手里的碗,还是当初她替严暮赔给他的那只,“你给了我碗,就得管我一辈子饭。”
“可我就算养条狗,它至少知道主人是谁,不像某些人,胳膊肘往外拐。”
她本想远走高飞,结果这乞丐掏了她的老窝,把砚儿他们从安州弄来,害她不得不跟着严暮回京。
“雁归城那晚你要走,我可没拦着你。”乞丐道。
柳云湘挑眉,“我往你酒里下了迷药。”
乞丐啧了一声,“那点迷药能迷昏一头大熊,但迷不昏我。”
柳云湘转过头懒得搭理乞丐。
乞丐在柳云湘对面坐下,嘿嘿笑了一会儿,道:“方太师自杀,文臣把矛头指向严暮,说是他逼得,皇上也有怒火,当庭斥责了一顿,停职三月,在府中自省。那些自以为是的文人们,还有学子们还弄了个联名状,罗列了严暮上百条罪名,要求皇上严惩他,这两天堵在严府,正闹得凶呢。”
“他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
“这案子查到铁矿那儿,原本顺藤往上查能查到炼铁的地方,能查到私造兵器的地方,可方子孺一死,铁矿被埋,什么都查不到了。所以在世人眼中,慈济院坍塌就是连日阴雨造成的,而方子孺一心为善,德高望重,却被严暮逼死。”
柳云湘头趴到石桌上,沉思许久后,转头问乞丐:“皇上很忌讳别人提起当年他强辱严夫人的事,为何又承认严暮,封他为七皇子?”
乞丐捋了捋胡子,“这里要提起一人。”
“谁?”
“北金明硕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