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山收获巨大,但方运的精神极度疲惫,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上午,张破岳的人送来一只海碗大的妖龟蛋。
下午。玉海府名门童家乱了套,童黎清醒过来后上吊而死,死前留下血书,望家人为他报仇雪恨。
一直到晚上,方运也没醒。小狐狸跳进他怀里,跟他一起睡。
杨玉环知道奴奴通灵,见奴奴不担心,也就放心。
玉海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商业重镇北副城哪怕在半夜也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在玉海城通往京城的道路上,一辆火蹄牛车急速飞驰,那火蹄牛的梯子不断飞溅出奇异的火星,远比常见的甲牛跑得更快。
火蹄牛车很颠簸,但里面的童侍郎却毫无所觉,正手握《孙膑兵法》一书慢慢朗读,他的语速极慢,好似要把每一个字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突然,一道白中泛着血色的光剑自玉海城南面飞来,落在百丈之外,插在道路里。
车夫立刻让火蹄牛减速,而童侍郎掀开门帘,望着前面那把熟悉的沥血古剑。
牛车停下,童侍郎静静地看着剑,曾几何时,他和这把剑的主人并肩作战,杀妖灭蛮,一起喝酒吃肉畅谈。
“唉……”
童侍郎长叹一声,盯着沥血古剑足足看了一刻钟,才坚定地道:“我的孙子不能白死,战而不胜,攻而不取,不是我的圣道。回京城,去左相府。”
“是,老爷。”
童侍郎又看了一眼那沥血古剑,放下门帘,继续读着《孙膑兵法》。
沥血古剑轻轻一震,嗖地一声向南边飞去,跨过玉海城,飞到离玉海城极近的长江岸边,进入一身青衣绣云服的李文鹰体内。
距离李文鹰数十丈远的河面上,站着一个同样身穿青衣绣云服的大学士,但要比李文鹰年轻近二十岁。
“末学古竞道见过李大人。”青年大学士弯腰作揖。
“诗君客气了,你乃本代四大才子之一,无需行礼。”李文鹰盘坐在一方大石上,看都没有看古竞道,望着长江入海口的方向,面色平静。
“我向来仰慕大人之名,也知大人是果断干脆之人,那便直说。我弟子既然与方运立下赌约,愿赌服输,我这个当老师的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方运和张破岳却连一条生路都不给,未免过了。我此次来景国,不是为难方运,而是见他一面,若他诚心道歉,此事了结。至于那张破岳,受我一记唇枪舌剑即可。”
李文鹰依旧望着出海口,道:“你敢上岸,我必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