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甲牛车缓缓减慢速度,最后拉车的甲牛虚脱,倒在地上。惊动了车里的人。
“怎么回事?”
“不对,怎么听不到雨水打车棚的声音?哦,大概是到玉海城城门口了。”
“是不是被士兵拦下了?”
“不要怕,方运奈何不了我们!”
“一定要为子诚报仇!”
“快哭,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子诚啊。你死的好惨啊!”
“方运啊,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们柳家错了!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千万不要赶尽杀绝啊!”
“方半相,你逼死子诚就算了,千万不要逼死我们五岁大的孩子啊!”
披麻戴孝的柳家众人哭嚎着走出甲牛车。但是,出去一个哭号声就少一人,最后柳家十多个人望着熟悉的城门和熟悉的“大源府”三个字目瞪口呆。
“见、见鬼了!我们明明是从大源府去玉海城,走了一天一夜,明明还有一刻钟就到玉海城,怎么又回到大源府了?”
“你们看天色。现在不是下午,而是深夜!”
柳子智一言不发,眼中有一抹恐慌之色,偷偷地打量周围,但其他人跟炸了锅似的不断议论。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往玉海城去的啊。怎么最后又回到大源府城了?”
“你们还记得我们做了什么?”
“我想想,我就记得我们离玉海城很近的时候说的话,以后说的话,我全都忘记了!”
“我也什么都记不得了!”
“娘,我们不是要去玉海吗?怎么还不出发?”
“你……你不记得我们已经上路了?”
“不记得啊!”
不多时,柳家所有人的记忆都乱了,每个人都糊里糊涂,唯独举人柳子智还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