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绝不上当。”贾经安道。
“好吧,你们写文章,我想一篇咏圣树。”方运道。
众人略一商量。选出三人,分别写辞赋、骈文和论说。
这些举人都是饱学之士,酝酿片刻便动笔,写出三篇文章,虽然仓促行文,但都有大家之风。笔老连连点头。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方运。
方运放下托板,研好墨汁,道:“此树之大,已经远超我等眼界。三位的文章较长,已经道尽圣树的雄伟、壮观和瑰丽,而我僵坐轮椅,难见圣树全貌,若是胡乱书写,必然贻笑大方。让我一诗写全圣树,那实在是为难我。”
众人纷纷点头,这树的确难写,毕竟有前三人的珠玉在前。
方运继续道:“我方才想着想着,突然心生感慨,想起自己的身世,又想到圣树小如草时,我等得见会如何看待它?”
众人一听,纷纷叹气,方运幼时生活困苦众人皆知,后被名门迫害,现在虽已堪称参天大树,但回首往事,必然感慨。
方运道:“那我便写一首小诗以咏圣树之志。”说完,方运提笔书写。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后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李繁铭轻叹一声,道:“圣树幼小之时被埋在深草里,就如方运未成童生前。后来圣树渐渐高出那些蓬蒿野草,但众人仍然不知道这是可以高耸入云的圣树,和方运一样仍然不被特别看重,只有到了树木真正高耸入云的时候,众人才会恍然大悟,说它是圣树。这诗,道不尽圣树全貌,却道尽圣树一生啊。”
“我们的辞赋文章虽然华丽,但只写树之貌,却忘记写树之志,果然难比方镇国。”
韩守律道:“不在圣庙周围,我等看不出才气,但至少达府,不日后必然鸣州!论咏树之形,此诗平平,但咏树之志却堪比三曹!直待凌云始道高,此刻方兄正是眉目凌云时!”
笔老高声赞叹道:“好一个眉目凌云时!这才是圣树,圣树当有凌云志,岂能以形貌论之?妙!此诗可否赠与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