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时一样,方运在后半夜继续读书学习,抽出时间整理了明日要讲的内容,使用了后世才有的教案,直到临近清晨才睡下,睡了一个时辰后精神奕奕起床。
吃过早饭,学宫礼仪院之人派礼官前来,带来讲学袍,然后指点方运有关讲学的礼仪。
悦习院开讲乃是学宫隆重的大事,过程稍显复杂。
时辰一到,方运推门而出,上舍学子专用的马车停在门前。学宫极大,马车代步会方便许多。
不等方运上马车,就见同住上舍区的乔居泽正带着书童匆匆赶来。
“方兄,有要事相商,与我一同前往悦习院。”乔居泽左手提着白衣进士服的前摆,右手向方运招手。
方运发现乔居泽的脸色不佳,停下脚步,等他前来。
乔居泽低头吩咐了一声,那书童停下脚步,改道向悦习院走去。
乔居泽走到马车前,道:“你先。”
方运也不客气,撩起衣袍走上马车,乔居泽随后进入。
车夫一甩长鞭,鞭梢脆响,马车缓缓前行。
乔居泽低声道:“今日你要小心。”
“乔兄何出此言?”方运问。
“小国公昨日在凌烟阁中被雷罚,怀恨在心,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康王连夜请出燕州的书法三境大师莫知笔,除此之外,与左相交好的琴道三境大师焦松和曾受雷家大恩的三境画道大师阮凌也会前来。”
方运瞳孔不由自主放大,双目熠熠生辉,问:“此言属实?”
“自然属实!在景国的地界上,他们的事可以瞒得住别人,不可能瞒得住我们陈圣世家。老祖哪怕寿命将尽,依然是半圣!”乔居泽的语气中流露出少许自豪。
方运轻声一叹。道:“此事麻烦了。此三人的名号如雷贯耳,别说我讲的有错,哪怕有少许瑕疵。也会被他们发现并斥责,足以让我的第一次讲学闹笑话。”
乔居泽道:“这三人都是大师。按理说不会过于下作,但你要知道,雷家对你恨之入骨,左相与康王更是认为你在阻挠庆国与武国瓜分我景国,万一使出激烈手段,你怕是承受不住。”
方运问:“有没有阻止三人来的方式?”
“没有,三人不仅有资格进悦习院,而且有资格列席落座。不像那些普通学子只能站着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