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知白骂道:“庞桓老贼!当年若不是恩师……”
“闭嘴!”柳山低声轻喝,左拳紧紧握住,神色却异常平静。
计知白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庞桓已经说的很明白,以后两不相帮,为了大学士文位,宁可放弃文官前途。
若柳山报复庞桓,只要太后与文相力保,庞桓最多是被辞官,毕竟他是翰林,在圣院还有身份,结果必然是柳山威望大降,让左相党人心生反感。
若是柳山不顾一切用极端的手段报复,那原本对他敬畏的左相党人将失去“敬”,只剩畏惧,极为不利。
更何况,一旦双方撕破脸皮,庞桓身为吏部第三人,哪怕没有左相的黑材料,也必然有其他左相党人的把柄。
若是柳山不报复庞桓,必然还会有人为了文位而离开他倒向方运。
现在有人要走,柳山没有丝毫的办法,最多是稍稍阻挠。唯一减少损失的办法,就是优待剩下的左相党人。
左相轻轻点了点头,道:“老夫与你有三十年的交情,对你甚为了解。既然你志不在朝堂,休养一阵后,可去他处为人族而奋战。”
“下官多谢柳公!”庞桓弯腰九十度拜谢柳山。
计知白看着柳山,突然发现恩师的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一些,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想起恩师对自己的恩情,心中刺痛。
“方贼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太后道:“庞爱卿,你当真欲致仕?”
“微臣已然想通,还望太后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