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与仁不能两全。
无论方运侧重哪方面,必然会有人攻击,必然会得罪一方。
方运心道不愧是一群积年老吏,整人害人的法子无比精通,但治理国家却狗屁不通。别说景国一国,千百年来那些独领的人物都试过,始终拿这些官吏没办法。
离开他们,下到一县,上到一国,都运转不开。
方运也想快刀斩乱麻,但自己若不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压住他们,一旦被这些官吏抓住把柄,那他们就可联手辞官,整个宁安县都会乱作一团,一旦有三科获得最末的丁等,将没有资格得到状元!最多也只是榜眼。
就如同从童生试到进士试中,一旦某科获得丁等必然落榜,哪怕其他几科全是甲等也无用。
“可惜,你们弄错了一件事……”
方运在心里默默想着,然后看向还不起钱的刘泉,问:“你可怨张有德?”
刘泉一愣,无力地摇摇头,道:“小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怨他?若没有他,我恐怕已经早就把房屋典当出去,家破人亡。”
“不错。”方运称赞完又看向张有德,“你可怨刘泉?”
张有德轻叹一声,道:“怨倒是不怨,他也是走投无路。”
方运问:“若你并不缺钱,愿意再给他一些时间吗?”
张有德道:“我若不是面点铺生意惨淡。定然会宽限他,您可以问问邻居,我张有德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泉微微低着头。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