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县最大的官员不是县令,而是密州转运司司正耿戈。
上官舌绽春雷质问县令,全城震动。
哪怕是没有丝毫政治敏感性的普通百姓,也意识到,今日双方已经撕破脸皮。
宁安县各处的酒楼客栈,聚集着数以千计的医家人,在听到耿戈的舌绽春雷后,本能地站起来,走向窗口。
天空明明万里无云,但每个人都感到风雨欲来。
高升客栈的地字号房中,一些身穿嘉国文位服的读书人,手持酒杯,望着窗外,面带笑容。
“此次医道文会,我本不欲来,不过听说有好戏看,才平步青云,星夜兼程来此。”
说话的是一位面相看似年过五十的中年翰林。
“雷庐先生,您身为嘉国太医院的太医令,管理嘉国所有医官,亲自来此,也太给方运面子了。他的圣位是虚的,您的一国太医之首却是实的啊。您不过年过四十,却为医治他人耗费多年寿命,论医德,方运哪里能跟您相提并论?”
雷庐微笑点头,没有说什么。
“方运此人,为了自己的功名,为了区区殿试污蔑一国左相与邻国半圣世家,又舍不得以两科降等为代价换取军方开仓放粮,不仁不义,毫无医德。这种人,哪怕医道造诣再高,也不配在医务一科得到甲等!”
“是极!”
雷庐却笑眯眯道:“不要过早下结论,或许方虚圣有办法解决此次粮祸。”
“未必。我看啊。事情很可能会演变成方运坚持不认负,而左相一党坚持不放粮,最后等饿死人了,景国皇室各打两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