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方虚圣圣陨,宗圣甫一任东圣,左相贼党弹冠相庆。老贼柳山虽尽失密州,但在朝堂爪牙密布,借此机会,重返内阁,一扫之前颓势。”
孟静业叹息道:“是啊,毕竟左相是百官之首,有专断之权,一旦得势,便如山流雪崩,势不可挡。莫说你们,哪怕我孟家遇到,在此时此刻也只能暂避锋芒。”
陈靖忍不住问:“孟叔,听说您与其他人前往血芒古地,表面为龙族大殿,实则为援助方虚圣。方虚圣死讯属实?”
孟静业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轻轻点头道:“老夫等人亲眼所见,方虚圣先被祖帝力量所伤,又与妖皇鏖战,陨于血芒。”
陈靖低着头,双拳紧握,牙齿紧咬。
卫皇安掀开窗帘,一路上看着那些士兵撕对联,看着那些民众不断张贴,许久之后道:“光怪陆离,今古奇观。”
陈靖抬头道:“卫大学士,通往泉园的路已经被重兵封闭,甚至有妖蛮私兵看守,若他们不让我等前往吊唁,该当如何?”
“仗剑高歌,血染长街!”卫皇安微微一笑,仿佛此等小事不值一提。
陈靖热血上涌,道:“血芒古地竟有如此义士,看来我等坐井观天了。”
卫皇安与孟静业相视一眼,双方颇为尴尬,两人总不能说血芒古地的读书人其实并非都是这个样子,也就卫皇安一人敢来,其余人要么与方运为敌,要么开始安排后路。
“仗剑高歌,血染长街……”陈靖望着窗外,喃喃自语,目光越发坚定。
诗歌一体,凡有诗词,必有曲调,高歌因此经常指代吟诵战诗词,指代战斗。
不多时,马车停住。
车夫低声道:“前面就是泉园,但被千人兵士堵住,还有十余高大蛮族。”
“下车!”孟静业说完一撩衣袍,快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