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张破岳低声道。
声音虽低,可在这些读书人耳中无比清晰。
左相党人面色不断在黑和绿之间转换,实在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羞辱,几个人甚至想拍案而起。
但是,一些反驳的借口还不能用,论官位,方运是济王;论文位,方运是大学士;论整体地位,方运是虚圣,豪门之家的家主,说这种话都不算违礼。
古铭舟怒道:“方虚圣,即便你地位再高,也应当敬老尊老!你乳臭未干,岂能对老者用如此口气说话?本官必当上奏礼殿,严惩你这个目无长辈之人!”
“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活百岁。柳山正如孔圣所言,长而无述,老而不死是为贼!骂贼岂分长幼?”方运泰然自若。
古铭舟张口结舌,虽然孔圣当时说这话的态度有争议,有人认为是教训批评故人,有人认为是与故人开玩笑,但内容没有变化,就是在说那个故人年轻时品行不端,长大了还是这样毫无建树,这么老了还没死就成了祸害。
一众读书人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古铭舟,古铭舟要是不说话,事情可能也就过去了,这一说话倒好,柳山被方运借孔子之话定性为柳贼,这个污名马上就会传遍论榜。
“所以说永远不要跟方运争论,你们就是不听!”田松石一脸老好人的模样。
众多读书人纷纷点头,甚至怀疑方运其实知道左相党人只能拿长幼来攻击自己,所以提前设下圈套。
敖煌笑嘻嘻道:“我也可以骂柳贼吧?”
柳山只是呼吸稍有急促,但仅仅一息后便恢复正常,左相党人则如坐针毡,既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也不敢反驳,更不敢掀桌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