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间佛堂里，有僧人在颂经，木鱼声传进莫问的耳中，枯燥且乏味。扭头看看佛龛之上供着的佛，莫问弹指，将香炉里燃着的佛香拦腰打断，心中无佛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敬佛。

挑唆顾星朗去杀景陌，顾星朗会动手最好，可莫问也没真指望顾星朗会这么做，心魔在莫问看来，就跟孩童一样，要一点一点的慢慢长大，莫问有这个耐心等。顾星朗不动手，那依照顾星朗的性格，他就会向景陌示警，莫问真正要的，就是景陌的心慌。

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杀，发现自己被指认为杀害厉泞的凶手，景陌会怎么做？

莫问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念珠，不想做任人宰割的鱼肉，景陌就只能放手一搏。等景陌再杀了去抓捕他的朱雀官兵，那他的下场会是什么？不是凶手，你会害怕到手上再添血债吗？杀了一国的皇子殿下，景陌不但没办法帮厉洛，也绝了自己的成皇路，厉啸远废后也有了借口。莫问停下了手中的念珠，这才是他要的结果，这个局，景陌有办法破吗？

木鱼声在这时停了，莫问听着雪打在窗纸上的沙沙声，手中的念珠突然就断了绳线。

“哗啦——”

琉璃质地的念珠悉数滚落在地。

莫问蹙了眉头，绳断珠落，这个似乎是不祥的预兆，他是不是漏算了什么？

玉小小从被窝里坐起了身，挠了挠披散下来的头发。

顾星朗已经睡了一天，这会儿根本就是在闭目养神，没睡着，听见媳妇的动静后，睁眼问玉小小道：“怎么了？”

玉小小说：“头痒。”

顾星朗说：“你不是昨天才洗得头吗？”

玉小小说：“不知道，突然就头痒了。”

顾星朗把玉小小拽到了怀里，手在玉小小的发间抓了抓，说：“还痒了吗？”

玉小小说：“也不对，我不是头痒。”

顾三少……

玉小小揪自己的头发。

顾星朗躺不住了，搂着媳妇坐起身来，抬手用火折子把床头的灯烛点上了，扭头就见玉小小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呢。“要不我们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吃？”顾星朗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