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亭宗的丁师兄。
卢悦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字,东亭宗的丁师兄,在她看来,只能是丁岐山了。
“……我们——好好的?”
谷令则终于得到卢悦的回应,马上接口,“对,我们好好的,还像以前一样。”
能一样吗?
卢悦细想以前是什么情形。
她是她的侍女,从小她学得,就是令则小姐说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不对也对。
令则小姐一个眼神,她就得知道,她是要笔还是要书。
令则小姐眉头轻蹙,晚上她就得回答那位亲母的喋喋追问……。
令则小姐上课受罚,她要把手伸出去挨打。
令则小姐被那些兄弟姐妹暗里打时,她要护在她身上……。
原来,她一直把她当令则小姐,从来不是——姐姐。
卢悦手指门外,“你可以走了,以前的卢悦早就死了,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我只是我。”
卢悦坐直的身体,微眯的目光,在谷令则看来,像极了爹暴怒要杀人前的样子。
这样的发现,让谷令则心惊。
“……这么说,老祖说得都是真的?若是条件许可,你要亲手杀了爹?”
谷令则简直不敢相信,“你恨娘,恨爹,把对他们的恨,又转嫁到谷家,现在同样,也要恨到我身上来?”
卢悦盯着她,“你说对了,我恨梅若娴,恨谷正蕃,恨谷春风。恨整个谷家,同样的,也恨你。别跟我提其他,谷令则,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恨?你若是我。你会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