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理准备。
可是还是头疼啊!
池溧阳从小到大,一直在她面前,占着宗门大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吧,那是师兄,当年的谷家,当年的爹,当年的卢悦,也确实都有很多错,她忍,反正只要自己不出错,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可是现在,又出一个谷天乐,处处标榜宗门大义,还处处想占尽他身份的光。
他有什么身份?
谷令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有难的时候,怕拖累,恨不得有多远,扔多远,还摆出一幅苦情色,当她傻子?还是当卢悦是傻子?
以前可以说小,他不懂事,可是现在他有多大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吃这样的亏还少吗?”
洛夕儿看是被这朋友搞败了。
卢悦是不管对错,依自己的脾气干了再说,这家伙呢,左思右想,拖拖拉拉,明明是双胎,怎么就没能中和一下?
“你说的对。”谷令则站起来,“既然谷家是我推不掉的责任,我也确实是应该管好了。打扰这么长时间,给你带了不少困扰吧?”
“你知道就好啊!”
洛夕儿夸张之后,又提点她,“我觉得吧,你哪怕把平时的果敢,用十分之一,在家事在你师尊上,也不会这样累的。”
谷令则咧嘴,很想摆个哭脸。
“我们不一样,洛家从来就不是你的负担,相反,一直是你的港湾。谷家……是我少时的港湾,师尊……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错到何种地步了,可是不管她怎么错,出发点,总是为了我。我……”
“屁!”洛夕儿打断她,“我麻烦你,在决定整治他们的时候,别再给他们找理由了行不行?”
谷令则揉额,她最近这里,好像用脑过度一般,真的好痛啊!
“卢悦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若是知道,她好容易扶持起来的谷家,又变成花散前辈手中的一把刀,你说她会怎么样?”
谷令则悚然而惊!
她最近的情况,不对劲啊,刚这样想的时候,左腿处,突然传来一阵不可忍的钻心之痛!
……
木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卢悦没想到,大王真的不屑一下子杀了她。
才刚有失重感,帐篷和木头外房一起,就被人家拎在手上了。
那一个个似真似幻的雪人,可以跟抱福宗修士打得难分胜负,可以把阿金压得不能回援,实在让她太不可解。
“卢悦是吧,我给你机会,自裁吧!”
拎着他们的雪巨人,不停抖着手中的帐篷,然后一把把他们全从里面甩出来,“你死了,我可以给大家一个痛快!”
哪怕有飞渊几个全力相护,卢悦也知道,自己才好的伤口,又因为这几下撞动裂开了。
血侵染得很快,她伸手抚过去,“你就是那个骗了所有世人,域外馋风的——大人?”
“你知道的太多了,”雪巨人欣赏她苍白的脸,“早点动手,可以少受点苦。”
卢悦佯装不支,抖着手,把沾了好些血的手,按向怀里露出一角的破规符。
这东西,在没有灵力的时候,用鲜血为引才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