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悦为自家泡泡的清脆童音所惊，从高空中慢慢落下，就着淡淡的月光，看向三具好像骷髅的尸体，“可惜，他们看不到了。”

“……”

泡泡抿住小嘴巴。

“泡泡，你要记住，有些人坏得不够彻底，可他们比真正的坏人，更让人恐怖！”

卢悦收储物戒指，收得异常快速，“真坏人，可以防范，可以毫不犹豫地挥剑，可是……，这次要不是运气，宋籍他们正好也出现在这里，此时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明日……，又该是什么样子？”

“……”

泡泡的眼睛黯了黯，他们已经被宋姓的卖过一次，再卖……

“这才是修仙界，最最让人恐怖的地方。”卢悦没管三人的尸体，东西收到手，直接从峰顶掠下，“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本性，善与恶，恶与善，不过是在性命关头的心念一动罢了！”

“……”

“当然，这也是人族，最与其他种族不同的地方。”卢悦在晨雾中掠走，“引发灾难的是我们，创造奇迹的……也是我们。”

泡泡眨巴着眼睛，只觉得，她在迎向将要升起的万丈金芒！

黑夜与白日的转换，带来的是天地的又一次小轮回，掠在树稍之上的卢悦，终于住脚，深吸天地间的鸿蒙之气，让它们穿透身体，洗涤灵魂！

…………

…………

谷令则仰望天空中，就要隐下的满天星斗。

“流星！”

洛夕儿没想到，天就要亮了，居然还能看到流星，站到她面前时，硬着头皮，“我大爷爷来了，他……他把画地为牢的仙符，也带了来。”

噢？

谷令则转头时，朝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你在纠结什么呢？”

她伸手在好友的眉间抹过，“再皱眉，就要长纹了。四千光核和望仙丹，对我来说，比不过大人。”

“可……可那些是卢悦留给你的。”洛夕儿很难过，“她再也回不来了。”

光核是卢悦让谷令则化神后，能更好修炼的宝物。

望仙丹的功效就更不用说了。

少了这两样，朋友平坦的仙途，将会走多少弯路？

万一……

那个在天上一直等她的人，在最后收获满满的遗憾，洛夕儿觉得，她会愧疚死掉。

不管是卢悦还是谷令则，她们之间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更看在眼里。望仙丹与光核在背后代表的意义，对二人来说，非同小可。

可是，想要洛家把准备世代相传的仙符无私拿出来，根本不可能，这段时间，在朋友与家族之间徘徊的洛夕儿，都要纠结死掉了。

“她留给我，自然就是我的了。”

谷令则失笑，“怎么用，如何用，她才不会管。而且……，我的命是你救下的，如果她知道，更不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洛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