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悦默然无言。
“最后给你的那一击,其实只是当时痛了一下,你……并未受到伤害,我说的对吧?”
昌意看着她,“虽然如此,可飞渊已经不独是飞渊……,你……还要活在过去吗?”
“……”
卢悦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位师叔祖最想说的是什么?
“以鲲鹏神兽的骄傲,不管他能不能过了这一关,这辈子,他不会对三千城不利,可也绝对会绕着三千城走。”
昌意不想看自家弟子面无血色的样子,“他已不是‘他’,你……还要养伤吗?”
卢悦的脸色,在白与青间转换。
“这伤跟了你多久?”
昌意声音沉低,“你打算抱着这个最致命的伤,过一辈子吗?”
“……”卢悦的嘴角扯了扯,有脑子的谁会想要这样的伤?
她不想要的,可是它就是跟着她,她有什么办法?都六、七百年没出来了,谁知道,它现在又发什么疯?
她还是人,又不是仙,有些情绪,控制不了。
或者说,在很多时候,不是她控制情绪,而是情绪控制她。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卢悦很气馁,今天这伤,她真是被情绪控制了。
“……修仙之人被情绪所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昌意好像知道她所想,叹口气道:“我们逆天而行,本就有无处不在的劫……”
劫?
卢悦按向心脉处,这就是她的劫,身劫与心劫一处。
“说起来,天地门飞升这么多弟子,你才是最像我的。”
昌意叹口气,“可是有一点我们又最不像。你在养你的劫,我……一剑斩了自己的劫!”
斩?
劫也可以斩吗?
卢悦无声的询问,让昌意笑了笑,“七情可斩,六欲可斩,劫自七情六欲而来,如何斩不得?”
“……”
卢悦很想问他,她的劫要如何斩。
可是下意识地,她又觉得不太对。
“……师叔祖,您……是不是在挖坑给我跳啊?”
斩了身与心同一处的劫,就等于斩了那一段过往。
心脉之伤,贯穿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三个人,她要连那三个人,一齐斩吗?
如果那样……
卢悦有些害怕。
唉!
昌意轻轻吐了一口气,“如果我跟你说,这就是一个坑,你愿意跳吗?”
“……”卢悦紧紧抿住嘴巴。
“我就知道,你不会跳,因为我们是不同的人。”昌意摸出一个酒葫芦,给自己灌了满口的酒,感受它的辛辣,“卢悦,我现在有另一个方法,能帮你去除心脉之伤,斩得只是裂影的那具有伤的分身,你愿不愿意学?”
“……”
还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