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在天裕关,平鲁道友想多了。”卢悦一闪念间,知道他怀疑什么,看了眼破岳后道:“这么多年,如果家师立意报复,早动过手了。”
“对……对不起。”
平鲁有些怕她,可是事关五虎山的父亲和三叔,他不能一声不问。
“事情不是你做的,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卢悦摇头,“五虎山和平津道友出事,不怀疑才是不对的,不过……,我若是你,此时怀疑外面,不如怀疑怀疑家里,所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平鲁面色一变,五虎山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可是平津……
佯装伤心的破岳也在吃惊之下,回过头来。
到口的反驳话,因为吃了太多亏,他没敢说出来。
这个仅接触了三四次的小丫头,其谨慎戒备、聪敏机变、以及识识实方面,都无超其他的同辈人,实在让他不能不忌惮。
万一话说得不好,把火烧到他身上,那……
“道友当小心……再小心,告辞!”
卢悦又一次看了眼已经垂下眼敛,好像陷入沉思的破岳,不知怎的,此时的她后背发麻,好像有什么莫大危险,正在靠近她。
她在天裕关才露头,唯一得罪的……
“叮!”
楚家奇突然出剑,瞬息之间,弦月连斩,“叮叮叮……”
三道呈品字型击来的黑球被他一斩成六,再斩成十六,二十四。
旁边发现不对的修士面露骇然,那被斩开的黑球似乎是高品阶的仙雷,这要是炸开……
可是哪怕楚家奇斩得再快,它们要爆开的时间,也仅仅延后了一息或一息半。
电光火石间,反应快的都在往身上加灵气护罩,往两旁退开,申屠尉一边挥手,给大家加持护罩,一边正要挥手,让它们分散而炸,尽量减少集中爆起引发的大灾难时,飞渊已然出手。
两手一撕间,空气中一道波纹闪现,迅速把那些被斩成数瓣的仙雷吞噬。
嘭!嘭嘭嘭……
想象中的恐怕声音,没有出现,天空中波纹连闪,泛起阵阵涟漪,那种好像水开的样子,显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什么人?”
申屠尉浮起身体时,须发皆张,“藏头露尾朝小辈动手,算的什么英雄?”
当着他这个一关之主的面,如此出手,当他是什么?
一道又一道的遁光,全数赶来,却是流烟等发现这里不对,一齐围在了四方。
咻!
正在大家四处寻找不对,人群中突然射出一个平平的竹斗笠,其所罩方向,是一片空白。
“哈哈哈!拂梧,你果然来了天裕关,我们的旧账今日就一齐算了吧。”一个连面容都隐在黑袍里的大汉,手执一柄泛着黑色鳞光的长枪,挑下竹斗笠后,居高临下,睥视众人,“私人恩怨,不相干的,一边去。”
“元狩,原来你也怕围攻啊?”
拂梧轻轻浮起身体,那好像邻家大婶,有些发福,懒洋洋又没睡醒的样子,让卢悦等一众小辈惊讶不已,“五虎山那两个倒霉鬼是遇到你了吧?”
“哼!老夫重出封印,不把让你分心和顾惜的人全宰了,如何痛快一战?”
叫无狩的黑袍人,环视一眼獴葦等,“若围攻,你们先想好。”
獴葦与缚龙互看凝重的一眼,一齐摆手,示意流烟等后退。
“你已经朝我徒弟和三千城的小子出了一次手。”拂梧似毫不在意大家的退出,还是不紧不慢地轻浮身体,想要跟他站在同一高度,“没第二次了吧?”
“哼!自然!”
瞄了一眼面色凝重,却没惊慌失措的楚家奇和卢悦,元狩的鼻子哼了哼,似乎有些嫌弃,“拂梧,枉你还是佛门高人,这么多年,还是看不破放不下,这辈子,你只能止步于此了。”
“哈哈!”拂梧似乎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说的好像你看破了一样,那你到天裕关所为何来?元狩,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救你出封印的,是破岳吧?”
什么?
破岳顶着无数人的眼睛,额上冒汗,“我……我不认识他。”
“看到没?”拂梧笑嘻嘻,“当初我就跟拂霞说,这个男人没种,可怜她历三衰时,眼睛有些瞎。”
元狩拎着黑鳞枪的手动了动,又强按下去。
“原以为,哪怕是只蚂蚁,活得久了,也能长大些,有担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