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柏严城主自某个酒楼,飞身而下,一掌击向拼命一搏的天蝠。
口器在飞舞,挂在上面的人,鬼哭狼嚎,反应快的,拼着重伤逃离出去,反应慢的,已然在片刻之间,失了大半血肉成了人干。
陶淘的眉头蹙了又蹙,终于放弃长街对面某个没有表情的老者。
一个天蝠已然让大家死伤这般惨重,再来一个……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与其让他们用这种冒险的方法,她还不如自己动手,出其不意呢。
她慢慢在人群混乱的时候,挪向街对面。
来平鲁道已经有十来天了,这十来天里,她没见着卢悦,也没发现任何一个天蝠,这倒不是说她的鼻子不管用了,而是大家都不外出,在各种禁制下,只能望而兴叹。
今日的戏,是普安长老和柏严城主一起设计的,原本,她也以为是个好计,可没想到……
她的脚步离老者越来越近,甚至借着人挤人的人流,开始有预谋地挤向他。
老者的眼睛,眺望在柏严城主和周围严阵以待的卫士身上,怎么也不明白,族人是如何被他们发现的。
外面传来的消息,拥有九幽冥眼的谷令则,跟普安一起,另一个似乎也能发现他们踪迹的女修,昨天还出现在帐篷外。
难不成……
老者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转身时,与陶淘来了个眼对眼。
卟……!
银光一闪,老者的头颅一下子高高旋起,喷出的淡黄液体,让周围人大哗。
人死了,没有血,意味着什么?
哪怕炼气期的小修士都知道,这是天蝠。
啪!
老者头落的时候,瞪大的眼珠子还满是不可置信,他看到柏严走到了他的跟前,微张的嘴巴,虽然努力想把口器弹出去,捅他个满脸,却再也控制不住。
他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感觉自己的头被柏严拎起,走向那个要倒还未倒的身体处。
陶淘弹了弹手中的剑,上面的虫液黏黏糊糊,一个净尘术过去,才干净如初。
“柏严多谢……这位道友,道友好手段。”
幸好仙界的女修都喜欢带面纱,否则小丫头暴露太多,以后就不好用了。
“哪里,我也是恰逢其会,他看到前辈杀天蝠的面色,跟周围人太不对,我才一试得手。”
虽然戏很假,可陶淘还是配合着演完了。
“哈哈哈!”柏严大笑,“道友为我平鲁道立下大功,不知可愿在我处,做一个供奉?”
说起来,他还真有些羡慕三千城,羡慕流烟仙子,随随便便新飞升的小辈,居然都有这等异于常人的本事。
“好啊!多谢前辈厚爱。”
陶淘躬身,她很清楚,普安长老和柏严城主要给天蝠以错觉,想让他们知道,这后方,不仅有谷令则,不仅有陶陶,还可能有一个‘她’,若是连着三个人,都能识破他们的真面目,有些行动,就未必敢实施。
不同于天裕关,平鲁道真的很虚。
若是天蝠攻不下天裕关,把目标又盯上这里的话,只要来十个金仙级的大能,后果就不敢想。
与卢悦同居一客栈,三楼某甲号房的两个人,透过窗前的透明结界,把外面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面色都非常不好看,他们追着青尘的法衣而来,却没想到,一连多日,她订的房间,还是空着,连个人影也未见。
反而城外传来消息,那人还是出现在普安处。
“这个女修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其中一个男子面露恨恨,“老五是我们当中最沉稳的一个,他怎么可能面露不对?”
“是这女修有问题。”
站在窗前,背着双手的男子,久久地看在柏严手中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上,“老五一直到死,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谷令则有九幽冥眼,那个陶淘有什么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她也能看透我们的隐藏倒是真的,这位……,或者也另有识别我们的办法。”
“那……那怎么办?”
“等!”男子眼露一丝杀气,“普安和城内连成了一气,他们如此高调地送所谓的战力品进来,显然就是为了吊我们。”
所以,必须等,忍得恨,忍得痛,等他们以为城内平安的时候,再行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