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安真心佩服他的脑洞。
那小丫头何等聪敏?根本未与其他人相交,唯一交往的,只有三千城的三人。
凭着长辈的交情,她借谷令则之力,早早就离开了此处,普安有时都不能不怀疑,人家现在是不是早就离开平鲁道了。
“果然?你普安也有心虚的时候,”等不到回答,普安还是一幅复杂的样子,殷晔心中一下子大畅,“拂梧忙了一辈子,可就这么一个徒弟,普安,你想把祸安到我们头上,也要看我们认不认。”
殷旺笑咪咪地顺势高执留影玉,“普安,你看看这是什么?”
“……”
普安的眼睛没瞎,其实早就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了,可是此时,他的脸上,却适时地显出一抹慌乱和杀意。
“想杀人灭口?”殷晔若不是顾忌着拂梧以后看到这真相,会迁怒,转移仇恨,真想放声大笑,“在我们三人面前,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普安阴沉着脸,顺着他们的意,编剧情,“你们想怎样?”
“哈哈?我们想怎样?”
殷晔扯着嗓子,笑了两声,“你杀了人,灭了口,还想嫁祸于我们,现在事破,想问我们怎么样?那……我就提个要求,交出谷令则,交出陶淘。这锅——暂时我们就帮你背一背。”
背锅?
这计策真好。
普安真心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了。
“……你们等我一时,我要想一想。”
他默算着时间,默算着郭迪、谷令则等人都跑到哪了。
当然,时间拖得越长越好,此不只是他们需要,更是对天蝠智商的碾压。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他要他们明白,虫就是虫,不论什么时候,都无法与万物灵长的人族相斗。
把这一心理,种入这三百多高阶天蝠心中,以后再较量的时候,他们就会下意识地心怯。
为了更取信他们,普安还反身投入下方的迷雾里,跟符傀儡玩起了拉扯游戏。
“大兄,我们的家的东西,也得让他们交出来吧?”殷暴到底舍不得那么多财物,很想让普安偷鸡不着蚀把米。
殷晔同样舍不得,闻言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普安,想好了吗?拿出你仙盟长老的决断吧!”
迷雾里,普安似乎捆了三个人。
四周的三百多玉仙级天蝠修士,都忍不住往前近了近。
那一夜的大战,他们之所以死那么多兄弟,主要失在谷令则和陶淘身上,现在能让人族长老亲自捆了她们,真是……
某些人张开的嘴巴里,口器若隐若现。
青尘已陨,但那两个人,同是大仇人,呆会拿上来,一人戳一口,应该也很美味。
“人我已经捆好了,不过……”
普安又磨蹭了一会,再浮起身体时,面色有种说不得的颓丧,“首先,我得申明两件事,第一,青尘非我杀。”他朝着殷旺还执着的留影玉说话,“杀她的人,我也已经捆了,就是……”
说到这里,他似非常沉痛地闭了闭眼,“杀她的人,就是三千城……新飞升的两个人。”
他避开了谷令则,是因为人家是流烟仙子的徒弟,流烟何等人也?她的徒弟,怎么也不可能为了身外之物,去杀盟友的弟子。
反而,陶淘和云夕,与谷令则同出三千界域,她在事后维护一二,旁人说不着什么。
“发生这种事,我也非常痛心,怪我监管不严。”
普安对着留影玉叹气,“该负的责任,老夫会负,现在拿下谷令则与陶淘,实是情非得己,老夫……老夫总不能为了她们两个,而置这么多人于不顾。”
殷晔等不在乎他说什么,反正青尘那个被拂梧报了极大希望的宝贝徒弟,如昙花一现般死在这里是真的。
有了此事,佛道两家,就不可能再亲密无间。
更何况,这里面又牵扯到三千城,流烟也不是好东西。
谷令则是她的爱徒,她也要心痛若狂吧?
一想到那日,流烟仙子气势汹汹帮拂梧找徒弟的样子,殷晔就有种全身血液沸腾的感觉。
这段时间,一直是他们心痛若狂,现在这感觉终于也能让仇人尝尝了,真好,真好呀……
佛道失和,三千城再与仙盟、慈航斋翻脸,哪怕饶普安一段时间,这生意也不亏。
“殷晔,看在你也一大把年纪的份上,看在你的年纪不至于活到狗身上,我就相信你们一次。”
普安长老义正言辞,“老夫交出谷令则和陶淘后,三日内,你不得攻我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