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宣才注意到,万墩是个矮矮的男子,穿着棉袍,领口,袖口处都有些污渍。
在门口放狠话,“今日要是还不上钱,你一家老小都小心些。”
“周老爷子,您怎么过来了?”看到周爷爷,万墩换了一副嘴脸。
“万家小子,凡事留点余地,不可做的太过。”周爷爷提点一句后,不再开口。
万墩带着人在铺子门口守着。
贺宣出的二十五两,掌柜的想要再多加些,“二十五两,实在不够,这钱还不上,我就,我就,要不你把店里的东西都拿去,抵个五两银子,你看成不。”
铺子里都是酒坛子,酒也不多,都被卖了或是万墩这伙人拿走抵债了,贺宣要这个也没用。
“最多出二十六两,店里的几张桌椅留下。”贺宣咬死,不肯再加了。
除开束修,还要留一部分钱准备修缮,这铺子肯定得大修,还有实验的钱和工人的工钱,贺宣也拿不出太多银子。
掌柜的实在无奈,只能以这个价钱成交,中人写好文书,三人在纸上签字,周爷爷做了见证。
贺宣把银子算好给掌柜的,中人拿了地契和文书,还有贺宣的户籍就去县衙办理手续了。
贺宣送周爷爷先回去,让余叔在这里看着,店里的桌椅不能动,酒坛子就让他搬走,然后交接钥匙。
万墩在门口一双眼睛打量来,打量去,酒铺掌柜刚出门要去找人搬东西,就被拦住,到手的银钱还没捂热就被搜光。
看着这一幕,在场众人五味杂陈,酒铺掌柜银子被拿走后,还求着万墩宽限几日,剩下的银钱会还的。
周爷爷走之前跟万墩说了两句话,意思就是这铺子以后跟酒肆就没关系了,让万墩找债主不要找错地方。
“要不是您老在,我这铺子买的没这么顺利!”路上,贺宣调整好心情,很是感谢周爷爷。
“老夫也就这点面子了,以后你铺子开业了,要请这条街上的衙役吃顿饭,打点下,每年收税的时候...”周爷爷交代了贺宣好些“潜规则”,城里开铺子也是一桩麻烦事,上上下下都要打点,跟旁边的掌柜也要和睦相处,不然,两家铺子不和,生意都差些。
再次谢过周爷爷,贺宣把周家的毛驴拉出来,待会儿等铺子交接好,自己和余叔就直接回去了,不过周家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也要谢谢人家。
贺宣去了趟黄铁匠那里,把压饸饹机放到驴车上,结了费用,自己带来的三十两,就剩下三两了,这里还要给中人费,要一两多银子。
等贺宣再回去的时候,万墩已经离开了,酒肆掌柜的一家人在那里搬酒坛子,余叔见不得人家一家老小都那么辛苦,帮着一起搬。
“余叔,怎么样了?”贺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