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讲此次旬考的内容,每个学子都按照自己学习的顺序,把上面的四篇文章答出来,要求默写,不可看书,不可相互交谈。
四书的学习都是有顺序的,贺宣就要求些最后一张纸上的《中庸》,考的是第十篇,子路问强,贺宣熟读过,自己也默写过,心里有底,静下心来磨墨。
在纸上写上《中庸》,另起一行,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
等写完之后,发现有一个字的笔画不是很清楚,贺宣也不好改,用毛笔写字麻烦的地方就是修改,一改一个墨团团,看上去就更丑了,还不如保持住。
落下日期,姓名,就考完了,贺宣再次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才上交给夫子。
等外舍都考完,也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大家互相看看,可以很清晰的意识到,垂头丧气的就是没考好,要么文章记得不清楚,要么字写得差,估计要被夫子批评。
要是昂首挺胸的就是学的还不错,这次旬考都答上来了,估计可以评个上等。
夫子评级一般都是三个,最好的是上等,不好不差的就是尔尔,要是实在差劲直接写劣,这种肯定要被惩罚,或是打手板,或是罚抄书,要是学生态度不够诚恳,也可能两者皆罚,还要罚站之类的。
贺宣想着自己答上来了,应该不会被评劣,虽然字有处潦草,跟同龄人比还算可以,贺宣练了两年毛笔字,可惜没有名家字帖临摹,也就楷书写的还算端正。
周夫子一个人就把三个班的卷子改出来了,贺宣下学的时候,看到夫子已经在喝茶看书,应该是改完了,不过今日时间有限,没有发卷子,估计要等明日了。
这事尘埃未定,总是有些牵挂,就连一向老实的唐承嗣,在第二日上学的时候,都跟贺宣说道,唐里甲问他能否到内舍读书,可是旬考结果没出来,他怎么会知道呢?
度过紧张而期待的一个上午,巳时,周夫子出现在外舍,所有学子屏声凝气,问候周夫子之后,等待着夫子的结果。
周夫子让其他人继续读书,然后一个个叫上去,从最小的程盛开始,程盛和周言曦也就刚开始学四书没多久,只背了大学,默写的还算可以,没被夫子骂,只是字迹一般,得了尔尔,贺宣留意了两个之后,就专心继续背《礼记》了。
等到“趴”的一声传来,贺宣抬头,看到的是外舍的调皮捣蛋分子周正英被夫子罚戒尺,好像是因为默写了《论语》的为政第二,竟然错了好些字。
贺宣替他默哀两秒,周夫子除了打手板,还罚抄写二十遍,并说下次要是还写成这样,手板和抄书都翻倍。
四十遍,天哪,就算一篇不过百来字,但是用毛笔写,二十遍以周正英的速度也要两三天吧。
贺宣还没想好自己一天能抄几遍,就听到唐承嗣被叫上去了,他明显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夫子刚对周正英发完火。
不过,唐承嗣的评价应该还不错,周夫子倒是没有把气撒在他身上,讲完几句话后,就轮到贺宣。
贺宣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上前,向周夫子行礼后,站在一侧等夫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