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把姨娘当做丫鬟,端茶倒水伺候着,言语间也要试探敲打几句。
而且老宅这边,贺信也就几间屋子,成亲了之后,屋子少了就很不方便。
自家媳妇也要看大嫂二嫂的脸色过日子,两夫妻偶尔想买些吃食,或是做件衣裳都要听几句冷言冷语。
贺信比起之前越加沉默,好像屋里没有这个人似的。
吃完午饭,四人也就分开了,贺宣跟几位兄弟的关系也就一年吃个几顿饭而已,贺母照样不待见贺宣,碍于孝道,贺宣在屋外行了个礼。
回到家中,贺宣感受到一阵轻松,现在让贺宣选,怎么都不愿意回老宅过那么憋闷的日子。
余叔不在家,有粮哥带着羊和驴上山割草料。
家里只有于大嫂在家,把正堂的桌椅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在家午休会被热醒,贺宣回来的时候就在溪边找好了位置,准备去溪边躺会儿,把家里轻些的竹椅带上,灌了一壶水,佩戴好香包。
“于大嫂,我去溪边了,下午就回来,不用找我。”
跟于大嫂交代一声后,贺宣就出发了。
一路沿着树荫走,也出了一身汗,加上回家走的路,贺宣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摘掉斗笠,用帕子沾些溪水擦拭一番。
在凉爽的滩涂上找个平稳的位子,放好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脱掉草鞋,把脚伸进溪水里泡泡,一股凉意窜上来,附近没什么人,这样坐着虽然不顾形象了些,真的好舒服啊。
贺宣把头靠在椅背上,想着要是有个东西能遮下眼睛就更好了。
等热气散去,把脚放在石头上晾干,一直泡水里容易受凉。
哪怕是最热的季节,而且好像睡觉的时候,手脚泡在水里会不自觉尿床,贺宣知道这个事情,还不想尝试一下。
贺宣安静没多久,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
睁开眼睛,被光线刺了下,一时眼前一片白花,适应了一会儿,转头看去,就看到一双腿,穿着褐色的裤子,上面的衣襟没有掩好。
“是六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