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行走在官道上,不过今日运气不好,前面有一队车马,贺宣在后面一路吃灰,又追不上,只能慢些走,等灰尘沉下去。
贺宣偶尔散学路上或者出门的时候,总能看到村里有车马载着货物运送,要是下雨地上就有深深的车辙印,运送的人都不寻常,神态警惕。
村里人不敢跟他们搭话,只是在看到的时候跟亲近之人嘀咕几句,后面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回到家中,贺宣听着院子里还有声音,难道是梁家人改主意,不肯回去了。
顿时心情就不美好了,真是癞蛤蟆爬脚背上,不咬人却膈应人。
进门看到谢恒,知道是谢端回来了,一改愁绪,高兴的问道。
“谢恒,你们回来了,三哥在屋里吗?”说完,就准备去正堂。
“贺公子,公子赶路辛苦,在正堂休息。”
谢恒回话声音也是压低了的,院子里堆着箱子,房檐下也满满当当,看来这一趟带来的东西不少。
贺宣无心他顾,放轻了手脚,来到正堂,看到谢端躺在罗汉榻上,脚却挂在外面,双手环抱在胸前。
这屋子多了一个人好像就不空了,哪怕他不说话,不同于梁舅母聒噪的刷存在感,有的人只要在,就充满了存在感。
担心回房开门关门会吵到谢端,贺宣把囊箧放下,坐在椅子上,等谢端醒来。
睡着的谢端,只是浅眠而已,刚回来的屋里都是灰尘,小厮们要打扫。
只能在正堂坐一会儿,马车一路摇晃回来,谢端本就有些疲惫,在路上睡不好觉,不知不觉就小憩了一会儿。
感觉到屋里有人,就醒了过来,看到贺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每次翻书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动静。
离开了两个月,小四好像突然长大了不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四还是孩童模样,却敢拖时间,邀请自己去家里做客。
现在却有一种吾家儿郎初长成的感觉,成为一个清隽的少年郎。
贺宣回头看到谢端已经醒了,有些不好意思。
“三哥,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谢端没有回答,观察了贺宣后,肯定道。
“小四,你长胡子了。”
这话说的,贺宣本来就在发育期,十三四岁的少年,再过两年都该说亲了,身体有些变化是很正常的好不好。